哈利躺在宁静的夜幕中，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落在地毯上，银线缝制的花纹闪着微微细光。时间已经很晚了，房间里一片寂静，静到连一点呼吸声都听不到，但哈利的心跳声却震耳欲聋，也许是它知道自己将在不久之后停止跳动的缘故吧。
如果说完全不害怕也是骗人的，只是也许得知这个消息太突然了，让他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无法缓过神来，此时此刻哈利想的不是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而是他还有一些遗憾，也许很多事他永远也没有时间去做了。
他轻轻地下了沙发，向斯内普的床走去，脚上的铁链叮当作响，但他也不害怕吵醒男人，因为他知道，斯内普也同他一样无法进入睡眠。
“为什么不睡觉？”
当哈利爬上斯内普的床时，男人没有将他赶下去，而是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语气问道。
“你不在的时候我睡得足够多了，况且，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永远睡过去了。”哈利平静地答道，然后钻进了斯内普的被子里，“你能抱抱我吗？”
这听起来是一个荒诞的要求，但斯内普没有拒绝，相反地，他转过身伸出了双臂，将哈利揽在了怀里。“你害怕了？”低沉的声音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哈利摇了摇头，“只想和你说说话，这个机会挺难得的。”
“你想知道什么？”斯内普是一个聪明人，他总是了解哈利的诉求。
“说说妈妈吧。”哈利轻声说，“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无理，我没有要你重温痛苦的意思，但我真的好奇，很少有人对我提起她。”哈利知道有关自己父母的话题一直是斯内普的禁忌，但不同于对詹姆的憎恨，斯内普对于莉莉抱着无比的愧疚。
“莉莉是一个聪明善良的女巫。”斯内普叹了一口气，也许是考虑到哈利即将面临死亡，他终于松了口，“我们在入学之前就认识了，我告诉她她是一个女巫，自那之后，我们就成了朋友，她总是向我打听有关魔法世界的一切。”
哈利没有插话，只是倚着斯内普的臂膀安安静静地听着。
“她拥有高于常人的魔法天赋，就像格兰杰小姐一样，自她一入学，就立刻从同龄人之中脱颖而出，就连那些纯血巫师都被她远远地甩在身后。”斯内普接着说，他的声音仿佛随着回忆一起回到了很多年前，变得不那么刻薄了。“追求她的男孩很多，每个都十分优秀，其中就有你的父亲，她被视为闪闪发光的、完美无瑕的女孩，却依然愿意和我这种人保持着朋友的关系——即使当时我已经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但你最终还是走上了对的路。”哈利补充道。
斯内普摇了摇头，“太晚了，有些错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挽回一切的。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是我的一意孤行将他推向了死亡。”
“发生什么了？”
“她嫁给了你父亲之后，我正式加入了黑魔王的麾下，那时候的我踌躇满志，想要干出一番事业，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斯内普顿了顿，“于是我听到了那个预言，满心欢喜地以为这是我毕业后完成的第一件漂亮的任务，但事实上——它是我人生中干得最蠢的一件事。”
“每个人都会犯错的，你瞧，我也一样。”哈利忍不住安慰起这个悲伤的男人，这也许是这男人此生为数不多的把自己的伤口撕开给别人看，哈利听得有些不忍。“我也是，如果不是我的愚蠢，小天狼星他……”他的声音消失了，酸涩的感觉堵在胸口，于是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斯内普没说话，但宽厚的手掌在哈利的后背上平缓地拍打着，给了他有效的安抚。
“你做得很好了……”哈利听到男人呢喃道，“……哈利。”
哈利眨了眨眼，他不知道斯内普为什么会突然叫他的教名，但他对梅林发誓，他永远不会讨厌这个。
“你也是，先生。”哈利把头埋在对方的胸口，轻轻地回应道，“你因为无心之失保护了我这么多年，妈妈她不会怪你的。”
“我被利用了。”斯内普生硬地说，“他让我保护你，只是为了让你在合适的时机去死。”
“我不这么认为。”哈利说，在黑暗中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邓布利多校长有理由放弃我的生命很多次，但他都尽他所能让我活到了现在，至少我还是有价值的，不是吗？”
“他善于蛊惑人心，让别人为他卖命。”
“至少这种情况下去赴死，我是幸福的。”哈利说的是实话，至少在他人生的最后几年，拥有了很多真心在乎他的人。“只是我还有一个看起来很不合理的要求，本来想等到一切结束了之后再说的，但请原谅，我不得不提前把它提出来——”哈利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赤裸的身体贴上了斯内普的，“——和自己爱的人，体验一次真正的性爱。”
安抚哈利的手掌顿了顿，斯内普拉开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随后哈利被斯内普抬起了下巴。“你不介意对方是我？你不怕吗？”
“怕，”哈利笑了笑，“在经历了那些噩梦一样的日夜之后，但现在不同了，我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对你产生了感情，所以如果让我带着那些与爱的人之间痛苦的记忆去赴死，我会很遗憾。所以就算你对我还是满心厌恶，也请你不要告诉我，原谅我的自私，让我带着美好的回忆离开，好吗？”哈利等待着斯内普的回答，他的心脏砰砰地跳着。
斯内普没有说话，哈利只能靠触感判断对方还在看着自己，沉默了许久之后，哈利感受到一个柔软的温度擦过了自己的嘴唇，他瞪大了眼睛，意识到是斯内普正在亲吻他。
“我以为格兰芬多们都很自大，以为全世界都应该围着自己转才对。”一些试探性的触碰之后，斯内普暂时离开了哈利的嘴唇，说道，“现在怎么变得胆小起来，甚至不问问我的感觉？”
哈利的嘴张张合合，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你是说，你也对我有感觉？”是斯内普疯了？还是他决定用谎言给哈利一个最后的美好回忆？
斯内普的嘴唇再次贴上了哈利的，这次他的动作更加沉稳轻柔一些，原本锋利刻薄的舌头此刻正轻轻撬开哈利的齿间，温柔地探索着。
哈利的大脑彻底宕机了，这和与秋·张的那个湿漉漉的吻完全不同，斯内普的文带着关心的温情，哈利不用小心翼翼，只需要片刻，哈利就沦陷了进去，他放弃纠结斯内普是否是因为同情才作出这种决定，而是开始回应对方。
许久之后，斯内普放开了哈利的唇，而哈利早已全身瘫软在斯内普的怀里，微微喘气。
“这也许就是我的答案。”他听见斯内普小声说。
与一个月以来暴虐的性爱不同，斯内普对待哈利就像对待一颗即将融化的冰淇淋球，覆着薄茧的指尖轻轻刷过哈利的脊柱，引起了他不由自主的颤栗。斯内普花了很多精力来爱抚哈利的身体，他在哈利的侧颈处亲吻，然后顺势而下在哈利的锁骨上落下一连串细吻。
哈利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些，每一次若有若无的接触都是一剂强效的催情药，他的身体不由地为之颤栗，后背也随之反弓起来，想要迎接更多快感。
下体的欲望已经迫不及待了，而斯内普却还没有触碰那里的意思，哈利不由得变得急切一些。“先生……先生……”
“想要什么？哈利？”斯内普的声音宛如一杯陈年浓酒，光是听就令人沉醉。他仿佛施了魔法的手掌终于覆上了哈利的欲望，用同样手法爱抚着小哈利。
哈利打了个冷颤，竟然差点射了出来，他发出一声尖锐的叹息，拼命地点头，“哦，是的，梅林。”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但没有丝毫讽刺的意思，斯内普加快了爱抚的频率，他太了解哈利的身体了，所以当他俯下身给哈利一个充满爱意的吻时，哈利竟然感觉到自己正在快速向边缘逼近。
“唔——”哈利卷起了脚趾，下意识地收紧双腿来抵御快感。
“射出来，哈利。”斯内普松开了哈利的唇，在他的耳边蛊惑着，湿热的气息吐在哈利的耳尖。
哈利发出一声清脆的呻吟，颤栗来得太突然，就像一个完全没有经验的小男孩一样在斯内普的手中轻易地释放。
而斯内普没有就此停止动作，他没有斥责哈利将一切搞得乱七八糟，也没有像之前一样用那些液体羞辱哈利，而是将哈利射出来的液体仔细地抹去，随后涂在哈利身后的穴口。
哈利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一些恐怖的片段在眼前闪过。
“别怕。”似乎早就料到哈利会做出这样的反应，斯内普隔着乱乱的碎发亲吻哈利的额头，轻声安慰道，“我不会伤到你，放松。”
那声音仿佛是一段古老的咒语，让哈利逐渐放松下来，此刻相信斯内普是一件并不难的事，没有多久，他的身体已经不抵触斯内普的触碰了。
那个被润滑的手指趁着哈利放松的瞬间浅浅地刺入了一个指节，在褶皱处按揉着，斯内普就像他保证的一样，仔细充分地做着前期的工作，似乎在向哈利表明他不会让哈利受伤的决心。
在哈利完全适应了之后，斯内普才添了第二根手指，当指尖擦过哈利体内那敏感的一点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任何不适，而是因为快感而响亮地抽气。
没有让哈利煎熬太久，斯内普抽出了扩张的手指，随后哈利感到一个熟悉的、炙热的巨物抵在了哈利的穴口。
哈利有些紧张，一方面他期待斯内普进入自己，满足身体中躁动的欲火，而另一方面一些痛苦的身体记忆并不是可以轻易被抹去的。
似乎是察觉到哈利的心理活动，斯内普沉默地摸了摸哈利的脸颊，又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但仅仅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有效地安抚到了哈利。
和之前的那些侵犯不同，这次斯内普的进入没有带来任何痛苦，在斯内普凸起的顶端擦过哈利的敏感点的时候，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
斯内普继续沉默地在哈利身体中小幅度地抽动着，随着哈利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也慢慢地在增加频率和幅度。哈利喘息着将双臂和双腿都攀上了斯内普，两人之间没有了多余的言语，此时沉默成了他们交流的语言，在寂静的夜晚，两人紊乱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他们紧紧抱着对方，默契地宣泄着累积许久的感情。
他们都知道无论如何，到了黎明，他们就都该坦然接受命运，但此时，他们最后无声地怒吼，尽情享受着最后的快感。
逐渐地斯内普的动作也不仅限于小心翼翼的触碰，变得更加激烈了一些，但哈利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疼痛和恐惧——相反地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他全身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为了浪潮般的快感而大声呼喊着。哈利努力睁着眼睛，想要借着月色将斯内普的面容永远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后穴随着斯内普的动作而不由自主地阵阵收缩，哈利感到小腹处一股暖流暗涌的同时，听见斯内普的呼吸声也逐渐粗重了。他扬起了脖子，却被斯内普含住了胸前那一点敏感之处，同时再次硬起来的欲望被斯内普快速撸动着。
“哈——！”哈利的大脑闪过一束白光，高潮像闪电一样劈中了他，他到达了比刚才还要绝顶的高潮，他此生从没感受过这种感觉，他颤抖着忘记了呼吸。
斯内普也低吼了一声，在哈利的身体里凶猛地冲撞了几下，然后释放在了哈利的最深处。
等到喧嚣的喘息声逐渐回归平静，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了哈利的眼角，吻去了那一滴咸涩的泪珠。
“祝你好运，哈利。”他听见斯内普用几乎耳语一般的声音说。
“幸福地活下去，西弗勒斯。”哈利给了年长的男人一个回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