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的学期
“哈利！”罗恩和赫敏走进礼堂的时候开心的叫着早已等在他们座位上的朋友，“你还好吗？”
“我想还不错，”哈利拥抱了他的两个好友，“能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每天和老蝙蝠关在一起的滋味真的不好受。”说完他撇了一眼教授席，好在斯内普不在那里，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面坐着一个微胖的老头。
“我不得不说那是你自找的，”赫敏在罗恩身旁落座的时候说，“如果你们不背着我从地窖逃走，说不定我能说服斯内普教授，让你出去活动活动。”
“得了吧赫敏，”罗恩抱怨，“你已经教训我一周了，现在又来给哈利上课？”
“你们根本认识不到你们的行为是多危险。”
“你可越来越像我妈妈了。你们说话的语气都那么像。‘你根本认识不到你们的行为是多危险！’”罗恩捏细了嗓子阴阳怪气地说，“我们已经得到惩罚了，那不止是一个人清扫花园那么简单！那些地精真的是烦人透了！”
“韦斯莱夫人可真是仁慈。”赫敏风凉地说。
“不，那是爸爸决定的。”罗恩的脸涨得通红，“妈妈气坏了，她拿起扫帚就想打我，被爸爸劝住了。”
“即使真的那样也是你应得的。”赫敏说这话的语气和哈利的想象如出一辙。
有爸爸真好，哈利想，这样斯内普在揍他的时候，他的爸爸就会掏出魔杖指着他的鼻子说，“离我的儿子远点，老蝙蝠！你没权利打他。”想象着斯内普仿佛吃了鼻涕虫的表情，哈利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是很严肃的事，哈利，”赫敏显然对他有点不满，“斯内普教授没有因此惩罚你吗？”
“呃……当然不……他已经让我认识到了错误。”哈利窘迫地说。
“哦哥们，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罗恩担忧地打量他，看起来在检查他有没有少一只耳朵之类的。
“呃……”
这时礼堂的门开了，大家都停止了小声交谈，罗恩和赫敏也被吸引去了注意力，让哈利松了一口气。
斯内普带着一年级的新生走进了礼堂，那些可怜的孩子看起来就像刚从死神手里逃脱一样。
“为什么是他去接新生？”哈利惊讶道。
“斯内普教授现在是副校长，这是他的责任。”赫敏解释。
哈利再次看向教师席，麦格教授坐在正中间的位置，她身边原本属于她的那个位置却空着。如果斯内普是副校长的话，那么那个位置应该是他的。除此之外，一年级时在禁林救过他性命的那个人马也跪坐在桌前，他没有椅子，可能是身旁坐着海格的缘故，这看起来就不那么奇怪了。海格看到哈利的目光，兴奋地冲他回了挥手，哈利也咧开嘴回应。
“我叫到名字的人请上前来。”斯内普低沉优雅的声音打断了哈利和海格的互动，哈利顺着声音看过去，就发现自己被那声音的主人瞪了一眼，立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邓布利多教授去哪了？”哈利趁着斯内普的注意力转到新生和分院帽那边的时候小声问。
“呃……哈利，他没办法再做校长了，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赫敏有点为难，“你以后会知道的。”
“好吧。”哈利的直觉告诉他，自己并不想知道答案。
“格兰芬多！”分院帽的声音响彻礼堂。
哈利和其他格兰芬多的学生鼓掌欢迎新生，那孩子兴奋得脸红彤彤的。
“那个帽子差点把我分到斯莱特林。”
“那是因为你身体里有一片伏地魔的灵魂。”罗恩说。
“那你说，如果我现在带上它，它还会想把我分到斯莱特林吗？”
“首先你需要说服斯内普把它你一用。”
“拉文克劳——！”拉文克劳的长桌爆发出掌声。
“然后他会把那帽子塞进我的嘴里。”
“噗嗤——那我一定要亲眼见证这个场景。”
“斯莱特林——！”这是今年第一个被分到斯莱特林的新生，但是相比于其他学院的新生来说，他只得到了零零散散的掌声。
哈利的目光跟着那个新生到了斯莱特林的长桌上，那里看起来空位比其他的三个学院多出一倍。“斯莱特林那边怎么人这么少？”
“很多都去阿兹卡班了。”罗恩耸耸肩，“毕竟他们的主子倒了。”
“我听说很多本该今年入学的纯血家族，都选择了让孩子去国外的魔法学校读书。”赫敏探过头来说。
“这是为什么？”哈利从来没想过英国的巫师还会就读别的国家的魔法学校，准确来说，他不知道除了霍格沃茨还有别的魔法学校。
“害怕自己家孩子在学校被欺负吧。”罗恩听起来像是出了一口恶气。
“拉文克劳——！”
哈利看到马尔福坐在一个人坐在那里，两边的座位都空着。“克拉布和高尔呢？”
“克拉布死了。”罗恩神经大条地说，“高尔在阿兹阿班。”
哈利看到赫敏不满地捅了一下罗恩。
“哦得了赫敏，”罗恩揉着痛处，“哈利会乐于听到这个消息的。”
“我不确定，罗恩。”哈利看着独自坐在长桌上的马尔福，他的印象里面，马尔福从未那么落魄过，从前他总是高傲地仰着他铂金色的头。“我承认我很讨厌他们，深恶痛绝，但是我从未想过他们会是这个下场。”
“如果你知道克拉布是被自己放的火烧死的，那你绝对不会对他有丝毫的怜悯之心。”罗恩补充，“他想用那火烧死我们三个，可惜烧死了他自己。”
“赫奇帕奇——！”分院帽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罗恩你快闭嘴吧！”赫敏在掌声响起的时候提高了音量责备。
“要我说，没有哈利，马尔福那小子现在都没办法坐在这间大厅里。”
“我？”哈利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救了他，那个被惯坏的臭小子。”
“格兰芬多——！”哈利他们心不在焉地随着大家一起鼓掌。
“至少他在我们被抓到马尔福庄园的时候没有指认我们。”赫敏没好气地说，“他也救了我们一命。”
“好吧赫敏，你说的都对。”罗恩转过头来冲哈利做了个鬼脸。
哈利笑了。
“赫奇帕奇——！”
“顺便说，今天开始我不用再住在斯内普那里了。”哈利决定换个话题。
“那太好了伙计！”罗恩开心地说“我也不用去那个阴森森的鬼地方了。”
“而且我不必再喝那该死的魔药了。”
“是吗？”赫敏显然被他的话吸引了。
“嗯，斯内普给我戴了一个……首饰？”哈利不确定地说，“通过那个来保护我。”他指了指自己的项圈。
“我什么都没看到。”罗恩在他的脖子上来回扫视。
“我用了迷惑咒，”哈利解释，“它的外观看起来不怎么讨喜。不过等晚些时候我可以给你们看看。”
“那是个什么东西？”赫敏问。
“听斯内普说，是个家庭教师的契约。”
“什么？”
“什么？！”
赫敏和罗恩异口同声，但是他们的语气说明了他们要表达的不是一个意思。
“那是什么？哈利？”赫敏看起来有点懊恼自己没有带着自己的随身图书馆，“罗恩你知道这个？”
“我知道。”罗恩紧张地看了一下教师席的方向，分院仪式还在进行中，斯内普显然暂时还没有多余的精力来观察他们这边的情况。“那是一个古老的契约魔法，至今很多纯血家族还是会给自己的孩子寻找一个家庭教师。”
“这些斯内普也给我说过。”
“它不像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哈利。”罗恩咽了口口水，“它可以视作一个监护魔法，虽然家庭教师并不能通过契约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但是他能轻易地收到你所有的情绪，甚至是从父母那里得到一个糖果的喜悦。”
“这个我还不知道。”哈利说。“听起来挺糟糕的。”
“这是一种灵魂契约，哈利。”罗恩说，“一般到被监护人有行为能力——也就是成年的时候，会自动解除契约关系。”
“看起来它判断我是一个没有行为能力的人。”
“我想可能是现在控制你身体的这片灵魂只有14岁的缘故。”赫敏推测。
“比起这个，哈利。”罗恩看起来有点不安，“其实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做这个家庭教师的。”
“为什么？”哈利不解。
“这个契约，其实是极其不公平的。”罗恩解释，“甚至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一种奴役的契约。”
“你是说，我现在是他的奴隶了？”哈利有点慌张，他看向斯内普，对方虽然举着分院帽，但是目光已经投过来了。
“哈利，别担心，不是你想的那样。”罗恩心虚地看了一眼斯内普，“恰恰相反，许多拒绝使用它的巫师认为，家庭教师是被奴役一方。”
“我没听明白，罗恩。”哈利偏了偏头。
“就像我刚刚说的，这是一个灵魂的契约。”罗恩说下去，“纯血家庭为了防止自己的继承人遭到什么意外，通过这种灵魂契约，来保护继承人的性命。”
“你的意思是说，家庭教师可以阻止他的学生死亡？”赫敏看起来也一头雾水。
“准确地说，必要的时候，家庭教师会替他的学生去死。”
哈利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他看向教师席的方向，分院仪式已经结束，斯内普干练地一挥魔杖变没了高脚圆凳和分院帽。
“他告诉我的是，通过家庭教师的魔力来限制小巫师的魔力暴走。”
“契约确实可以办到这一点，但是，家庭教师一定要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巫师。如果他的魔力没有办法控制魔力暴走，他就可能被那些魔力暴走夺去生命——甚至更糟。”
“变成一个默默然？”赫敏问。
“什么是默默然？”哈利问。
赫敏正要回答的时候，他们之间的谈话被打断了。
“安静！”斯内普的声音很快让偌大的礼堂鸦雀无声，他环顾所有的学生并在最后给了哈利和他的朋友们一个警告意味的瞪视，接着他坐回自己的座位。
麦格教授站了起来，“欢迎回到霍格沃茨。”她向四张长桌点头致意，“感谢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力荐我来担任校长的职位。”
礼堂里大家拼命地鼓掌，哈利有点不明所以。
“去年是斯内普做校长，”罗恩给哈利解释“就算他是我们的人，也不能否认他是个混蛋。”
哈利对这话表示赞同，他看向斯内普，他依旧保持着那个标准的厌恶脸。
“想必你们大家已经在学期前的通知书上得知了霍格沃茨今年不升年级的消息，新的魔法部和新的校董事会一致认为，去年的特殊情况不足以让你们在学校学到你们原本应该掌握的知识。虽然很遗憾你们将要重新学习上个学年的知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刻苦学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哈利感觉麦格教授刚刚好像看了自己一眼。
“当然，”麦格教授继续说了下去，“这也是几乎每年我们都要讨论的话题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职又空出来了，感谢梅林，斯内普教授愿意再次继续担任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
坐在一旁的斯内普僵硬地点了一下头回应斯莱特林长桌可怜的掌声。
“什么？”哈利差点叫了出来，“我以为他还在教魔药！”
“他在我们六年级的时候已经得到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位置了……”
“另外，”麦格教授继续说，“由于今年的学生比以往都多，为了减轻教授们的负担，每门课都需要一名助教来协助教学，O.W.L.s中得到‘O’的七年级学生可以向该门课的教授提交申请——这是自愿的，提供帮助的学生将会在毕业的时候获得霍格沃茨的特别推荐。”
“这太棒了！”赫敏看起来很激动，“可是我申请哪门课比较好呢？我个人希望是变形术，但是如果不行的话，算术占卜也不错。”
“真庆幸我一个‘O’都没有。”罗恩无所谓地说。
哈利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哪门课得到了‘O’，所以只能看着身边的人议论纷纷。
麦格教授敲了敲高脚杯唤回学生们的注意，“在晚餐开始之前，我还需要提醒你们几点：一年级生请注意，不要进入禁林，这一点我希望有些高年级生也能遵守。”
现在哈利确定麦格教授在看他们这边了。
“我希望四个学院和平相处，所以任何理由的打架斗殴都是不被允许的。”
“最后，尽管波特先生的事迹对你们有绝对的吸引力，”哈利感到突然全校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但是正如这个暑假你们所了解的，波特先生的身体不适，所以任何人都不允许向他提起有关那场战争的任何话题，波特先生需要安心地完成他最后一年的学业。”
哈利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好了，享受你们的晚餐吧！”麦格教授话音刚落，丰盛的晚餐就摆上了桌。
霍格沃兹的晚饭和记忆中的没什么两样，差点没头的尼克又重演一次了他每年都要表演的如何差点没头来吓唬那些不知轻重乱打听的一年级新生——只不过这并不能让高年级的学生失去对鸡腿和南瓜饼的兴趣。即使经历了大战，霍格沃茨的菜肴还是和战前一样从未令人失望。
晚饭后哈利他们没有跟随大部队回到公共休息室，而是来到了一个塔楼附近的旧教室。
“咒立停。”哈利脖子上的项圈显了形。
“我能理解你对它施迷惑咒了，哈利。”罗恩看着那个项圈露出一脸嫌弃。
“你没有见过吗？罗恩？”一旁的赫敏好奇地打量着那个项圈。
“我们家不可能雇得起一个家庭教师。”罗恩瞪大眼睛说，“况且除了斯莱特林那帮疯子，没人愿意缔结这个契约，毕竟那近乎于奴隶契约。”
“这么说它——”赫敏思考着“——不合法了？”
“那倒也不是。”罗恩看向哈利，“据我所知，它会判断协议双方是否知情并自愿，哪怕一点胁迫，契约都不会成立。”
“是的，必须要有一个双方都自愿的拥抱。”哈利红了耳根。
“哇！那一定糟透了。”罗恩夸张地说。
“事实上——我也曾这么认为。”哈利有点不自然，“但他的怀抱并不赖——只是字面意义上的，这不阻止他是个混蛋。”
“哈利，”赫敏在一旁不赞成地说，“你不应该对斯内普教授这个态度，他为了你差点送了性命，而且在你接受圣芒戈那些荒唐的灵魂修复治疗的时候，也是斯内普教授让你的情况不至于变得那么糟。你不能用这种语气谈论你的救命恩人，更何况他为了保住你的性命甚至与你签了那样的契约。”
哈利看看罗恩，对方吐吐舌头。“好吧赫敏，这是我的不对，我可能是因为失去了记忆而一直认为他是个油腻腻的混蛋。事实上在地窖的大多数时间，斯内普并不像我以为的那么糟糕，虽然他说的话依然令人火大，但是不可否认，我们相处得还算融洽。”
“是斯内普教授。”赫敏强调。
“得了赫敏，现在那老蝙蝠又不在这里，怎么称呼都无所谓的。”罗恩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哈利也救下了被伏地魔那条该死的蛇差点咬断脖子的斯内普，所以也算抵消了。”
“所以现在我该感激不尽，跪倒在他的面前朝拜他？”
三个年轻人一惊回过头，斯内普正站在门口怒视着他们。
“让我猜猜。”斯内普压着危险的语调走向三个已经吓呆的年轻人，“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和他的追随者们并不甘于和普通的学生一样现在在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喧闹亦或者躺在自己的宿舍里等待睡意的降临，而是选在——”他环视了一周，“——一间旧教室里议论他的教授并不具备教授他知识的资格？”
“我们并没有议论这个。”罗恩反驳。
“格兰芬多扣五分，因为韦斯莱先生的出言不逊。”斯内普盯着罗恩使他闭上了嘴。
“请你不要误会，教授，”赫敏解释，“我们只是对哈利的身体情况感兴趣，但是现在的公共休息室太吵了，我们不希望被别人知道哈利的现状，才找了这里说说话。而且，我们会在宵禁之前回去的。”
“我对此抱有怀疑态度，格兰杰小姐，毕竟你们有多次前科。”
“呃……我们这就回去，先生。”以哈利这个月对斯内普的了解来看，再说下去只可能让斯内普更加地愤怒。
“格兰芬多扣十分——每人。为你们在背后议论教授。”斯内普盯着哈利并审视那个项圈，“你应该庆幸，波特先生，有学院分可以扣，你一定不希望来自于监护人的惩罚。”他恶狠狠地加重了惩罚一词。
“对不起，先生。”哈利红了脸，拉住两个伙伴快速离开了旧教室，生怕再停留一秒斯内普都会决定给他新的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