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魔法防御术助教
七年级的课程相比于低年级来说有更加多的自由的时间，但是同时课程已经变得更加难了。
“哈利，麦格教授让我把这个给你。”赫敏在哈利和罗恩旁边的沙发坐下，在公共休息室见到她的身影是很罕见的，看起来变形术助教的工作让她也开始有点应接不暇。
“谢谢，赫敏。”哈利打开了赫敏递来的羊皮纸，那是报名魁地奇球队的名单，但是这个人数让哈利意外地吸了口气。
“这还不是原始版的，麦格教授把别的学院的学生的名字已经剔除了。”赫敏掏出了厚厚的书说，“好多别的学院的学生要求加入我们学院的球队，只为和你有个说话的机会。”
“如果他们知道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定很失望。”哈利耸肩。
“今天的变形课怎么样？”罗恩在一旁插嘴。
“很够呛，但是总的来说还不错。”赫敏打开了那本看起来快长毛的书，书脊下方还伸出来一只摇来晃去的毛绒尾巴。“我真想不通他们这些不学习的小鬼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只需他们拿出一点认真，都能让那汤匙长出一两支胡须的。”
“变形术是我学过难度仅次于魔药的一门课了。”罗恩抱怨道。
“如果你想成为傲罗，你就一定要意识到变形术的重要性。”赫敏皱眉。
“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但如果哈利想做傲罗，那我就和他一起。”
“在变形术上我也没有什么天赋。”哈利担心的说。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赫敏打断了他。“你父亲可是个阿尼马格斯！目前据我所知本世纪只有11个人是阿尼马格斯。”
“你是说，我父亲可以像麦格教授一样变成动物？”
“没错，一只牡鹿，就是你守护神的形态。”
“哇！那一定很酷，可惜他也没办法教给我这些了。”哈利沮丧地说。
“别担心，老兄，”罗恩拍拍哈利的肩膀，“还记得你第一次骑上扫帚的样子吗？”
哈利心里的乌云散了，他向好兄弟露出了一个笑脸。“谢谢，罗恩。”
胖夫人的肖像画打开了，低年级的学生鱼贯从洞口爬进来。
“啊！”哈利慌张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我忘了下午还有四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了！”
“不好，那你快点去，跑快点应该能赶上。”罗恩手忙脚乱的帮哈利把桌子上摊的羊皮纸都胡乱扫进他的书包里，担心地目送他挤开爬进来的学生，爬出肖像洞口。“希望他能好运。”
在走廊上和无数个人相撞之后，哈利终于在钟声的最后一下走进了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
“波特先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准时。”低沉的男声穿过教室，
全教室的四年级学生齐刷刷地回头看向他，但是没人敢言语。
“很抱歉。”哈利知道这种情况下闭嘴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收一个助教不是让他在我的教室当一尊看门的石像的。”斯内普的声音诉说着他的不快。
“噗嗤。”
“赫奇帕奇扣5分，约翰逊先生，为你扰乱课堂纪律。”教室又变回了鸦雀无声。
斯内普指着讲台边上的一张小桌子，“坐这里来，波特先生。你已经浪费了我将近三分钟了。”
“抱歉。”哈利快步走到小桌子前坐下，桌子上放着一杯葡萄汁，哈利不确定那是不是斯内普给他备的。
“把书翻到23页。”
教室里响起了刷刷的翻书声。
“谁能告诉我，黑魔法与普通魔法的区别是什么？”
哈利从来没有在这个角度上看下面的学生，他打量着那些学生，他们都低着头死盯着课本，生怕和蛇王对视之后死于他的死亡视线，原来学生躲避被老师点名的方法都是一样的。
“你们学了四年的黑魔法防御术，却不知道什么才是黑魔法？”斯内普的声音就像鞭子一样让所有人缩了缩脖子。
“史密斯小姐？”这个拉文克劳的女生在斯内普点到她的时候抖动了一下。
“黑魔法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她小心地说。
“爱德华兹先生呢？”
“黑魔法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赫奇帕奇男生的脸吓得苍白。
“那么，波特先生怎么看？”
哈利反应了半天，才惊觉斯内普叫的是他自己。他抬起头，看到那双黑眼睛闪着熟悉的光。每次在魔药课上故意让他难堪的时候都会摆出这样的表情，等他回答不出来的时候就会抓住机会挖苦他一切都是靠名气罢了。
“大名鼎鼎的波特先生也回答不出来吗？你的追随者们可要大失所望……”
“黑魔法……”哈利赶紧打断斯内普，不让他最爱的那几句话说出口。“我认为这世上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黑魔法。”
教室里突然躁动了起来。
“安静！”斯内普出声镇住了骚乱，转向他，“那么，就请波特先生解释一下？”
哈利咽了口口水，避开了斯内普的视线，“人们通常只因为用途而定义魔法的好坏。但如果一个所谓的黑魔法被使用在救人，比起一个普通魔法用来害人的情况下，我们也不能断言哪个魔法是邪恶的。所以我认为邪恶的不是魔法，是魔法使用者的心。”哈利感觉自己有点语无伦次，他心虚地抬头看向他的教授。
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在那双黑眸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赞许。
“波特先生的回答真的是——相当的——精彩。”斯内普拖着不无讽刺的长音转向众学生，“怎么？救世主的话你们也不第一时间记下来吗？”
讲台下一阵混乱，随即笔尖在羊皮纸上滑动的沙沙声响起。哈利偷偷打量斯内普的侧脸，他又回到了面无表情的状态。“比起区分和定义黑魔法，你们更需要做的是学习如何抵抗魔法所带来的伤害。我要你们写一篇关于学习黑魔法防御术必要性的论文，一英尺半，下周一上课前交给我。”
哈利完全能听得见下面的哀叹声，他庆幸自己不用写这篇论文。
在哈利有限的记忆中，他并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位称职的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一年级的奇洛教授，二年级的洛哈特教授，他们的教学质量哈利暂时不予置评，但他们的结局确实是一死一疯了。既然伏地魔已经死了，斯内普也担任过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那诅咒应该是已经失效了。
但愿斯内普可以一直教下去这门课，哈利心想，但随即又对自己会有想法感到惊讶。
他抬头看着站在投影机前讲述昏睡咒和睡眠药水的效果区别的斯内普，投影机明灭的灯光映在他的侧脸上，使他的五官更加棱角分明了。斯内普讲的内容确实比那些草包有营养得多，但是他讲课的方式的确不能说引人入胜。他也许是个学识渊博的优秀的巫师，但他绝对谈不上是一名好老师，他默默地想。
哈利看向讲台下面坐着的学生，他们虽然瞪着眼睛看着黑板，但是看他们的表情，哈利就知道他们的思绪已经飘到教室外了，还有几个学生偷瞄他的时候和他对上视线，慌乱地错开眼神，却引起了斯内普的注意。
“波特先生！”
斯内普低沉的声音让哈利后背一紧，紧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到这里来。”
哈利慌忙走到斯内普所指的地方站定。
“昏昏倒地！”
“盔甲护身！”哈利下意识举起了魔杖。
魔咒反弹回去砸在了教室的墙上，玻璃窗被震得抖了三抖。
“你做什么？”哈利吓得后退一步。
“礼貌，波特先生。坐回去吧。”斯内普轻描淡写地说，好像刚刚对哈利施咒的不是他一样。
哈利回到自己的座位，他意识到自己刚刚被教学示范了，他给洛哈特也当过类似的角色，他曾扮成一个狼人，丑态百出。但与之不同的是，他发现全教室的人都开始把注意力放在讲台上了。
“正如你们刚刚所看见的，”斯内普的目光在他身上停顿，“即使是毫无防备的攻击，也会有被破解的可能。”
斯内普并没有再次尝试去攻击他，而是接着之前的进度讲下去了。
如果斯内普不那么针对他，或许自己还能在他的课上收获一些东西，哈利愤愤地想。他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斯内普的课程虽称不上引人入胜，却又不是照本宣科，只是他那低频率又毫无感情的声音太令人犯困。
想到这里，他的眼皮开始打架，他摇摇头想要自己清醒一点，他可不想因为在斯内普的课堂上睡着而被训斥。但是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头也越来越沉，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斯内普的声音断断续续地灌进他的耳朵“……药水……毫无戒备……头脑简单……”
哈利再次醒来的时候，空荡的教室里只剩下他和斯内普两个人了。斯内普此时正坐在讲台后面，在一本书上写写画画。
哈利挣扎着从桌子上爬起来，“现在几点了？”他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像是灌了铅一样。
“晚饭时间过了15分钟，现在去礼堂，还能赶上主菜和甜点。”
“你给我的葡萄汁里面加了什么？”药水的作用让他很难转动大脑。
“你自己的作品啊，波特先生。”斯内普恶趣味地说，而这句话显然加剧了哈利的恐慌。
“你给我下毒？”
“那是你自己做的魔药，怎么，波特先生，制作魔药只顾做出来，不管喝的人的生死吗？”
哈利张张嘴，但是没能说出一个字。
“我不会容许以没吃晚饭为理由在我晚上的授课中走神的。”斯内普起身快步出去了，剩下哈利一个人在教室里。
哈利在罗恩旁边的空位坐下的时候，桌子上已经开始上甜点了。
“啊利！你哎好吗？”罗恩的嘴里塞满了蛋糕。
“不是很好。”哈利苦着脸。
“我听他们说，斯内普在课堂上给你下毒？”
“我们去过地窖，但是门是锁着的。”赫敏担心地说。
“他给我的葡萄汁里面放了无梦酣睡剂。”
“那个恶毒的老蝙蝠！”罗恩转头瞪着教师席，斯内普还像从前一样吃着自己盘里的东西，麦格教授已经退席了。“你应该告诉麦格教授。”
“幸好今天讲的只是睡眠药水而已。”哈利把一个焦糖布丁放进自己的盘子。
“哈利，晚上你是不是还要去他那里啊？”赫敏探过头来问。
“是啊，斯内普说今天要继续大脑封闭术的课程。”哈利叹气。
“大脑封闭术？”罗恩提高了音量，被赫敏及时制止了。
“斯内普教授之前不是说不会再教你大脑封闭术了吗？”
“除了我醒着时候的情绪，他好像还能感受到我的梦境。”哈利不确定地说，“他说这样对我们两个都好。”
“我没听你讲起过你的梦。”赫敏有点抱怨地说。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梦见了什么，赫敏。”哈利有些置气地用叉子戳那些布丁，“有的时候我知道我做了很多梦，但是一醒来就完全没有印象了。有的时候我还发现我的枕头是湿的，我一定梦见了一些比较悲伤的情节吧，我想。”
“也许斯内普正被这个困扰得睡不好觉。”罗恩的语气里有点幸灾乐祸。
“那我晚上一定要倒大霉了。”哈利看看盘子里稀烂的布丁，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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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哈利再次回到斯内普的办公室的时候，钟声正好敲过第7下。
“波特先生。”斯内普示意他在办公桌的对面坐下来。“在授课开始之前，我想知道你的近况。”
“呃……我自己觉得没有什么异常，先生。”哈利不确定地说。
“有关你的梦，我想了解一些你所知道的细节。”
“通常在我醒来的时候，我都不记得它们了。”哈利说，“真的，先生。”
斯内普没有对他的话产生疑虑，也没有接着追问下去。
“虽然之前的授课过程令人很不愉快，但也许我还能期待一下你有没有提前做过大脑封闭术的功课。”
“呃嗯……”
“很好。意料之中。”斯内普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把你的魔杖交给我，波特先生，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之内，你不需要它。”
“我能留着它吗？”哈利不安地说。
“我不会对你造成伤害——即使我这么做了，在我死之前你将不会有生命危险。”也许只有斯内普能让这句话营造出如此可怕的氛围，哈利吞了吞口水。
“现在开始，我要试着侵入你的大脑，而你要做的，就是尽力把我抵挡在你的大脑之外。”斯内普简要地做出说明。
“我要怎么做？”哈利不安地问。
“集中精神，抵抗我的侵入。”
哈利有理由觉得斯内普的解释是完全没有任何帮助的。
“让我们开始吧。”斯内普说着举起了魔杖。
“等……”哈利正想说自己还没有准备好，但是一股很强的力量贯穿了他的思想，他的记忆被搅得乱七八糟，之前一个月在地窖的片段在胡乱地从他眼前飞过。当他觉得自己就要晕过去的时候，他感受到了自己的膝盖砸在了斯内普的地毯上，同时那股力量撤出了他的大脑。他趴在地毯上难过地咳嗽，刚刚吃过的可怜的晚餐在他的胃里翻江倒海。
“我没有感觉到你有任何阻止我的动作。”斯内普的声音在他的上方响起，带着不快——比他平时的语气更加不快。“如果你一直不做任何努力的话，我们只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你没有给我任何准备的时间，我甚至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哈利努力不把晚餐吐出来，艰难地说。
“我没有听说过你是因为黑魔王在发射死咒之前的一个星期以猫头鹰的形式正式通知你而赢了那场战役。”斯内普说长句的能力依旧是那么优秀。
“我只需要几秒钟，至少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吧。”哈利从地上爬起来。
“那么，你有5秒的时间。”斯内普破天荒地应了他的请求。
可是这并不能让哈利在下次的进攻中好受哪怕一点点。晚饭的时间他并没有吃多少东西，而斯内普的侵入却大量地消耗着他的体力，还不到一个小时，他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在膝盖第无数次撞击地板之后，他只能筋疲力尽地趴在斯内普破旧的地毯上喘着粗气。
“你在白白浪费时间，波特。”斯内普的声音冷酷无情。
“我想休息一会，先生。”哈利虚弱地说。
斯内普没有说话，坐回了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哈利终于能从地毯上撑起自己的身体，当他坐到斯内普对面自己的座位上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自己面前摆着一杯水。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斯内普，对方已经开始在一本厚厚的书上面写写画画了。
他渴坏了，刚刚的运动让他损失了大量地水分，现在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在冒烟，他看了看面前的水杯，又不安地抬头看看斯内普。
“那只是普通的水，”斯内普头也不抬地说，“现在让你睡着或者中毒并没有什么意义。”
哈利悻悻地拿起那杯水灌进嘴里，一口气喝了一大半，这使他的状况好转不少。
“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休息，但是在这期间，我希望你可以准备一下明天一年级黑魔法防御课的内容。”一本《黑魔法浅谈与防御魔法初级》落在哈利的面前。
“我没有学过这本书。”哈利翻开黑色的皮革封面，浏览着里面的目录。
“你不会指望我和之前的那些废物用同一种教材吧？”
“当然没有，洛哈特教授的书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一次。”哈利打了个冷颤，说实话他在二年级在黑魔法防御术方面学的唯一有用的咒语是【除你武器】，还是在决斗俱乐部时斯内普所使用的。
哈利翻看第一章的内容，对于一年级新生来说，关于黑魔法的简单介绍是最适合不过的了。内容并不多，单纯阅读的话，不到十分钟就能把这一章的所有内容读完。哈利现在已经开始盘算明天在新生面前该怎么介绍自己了。“伟大的救世主先生。”他的脑海里突然跳出这句话，吓得他赶紧摇了摇头。
休息的时间过得飞快，他正幻想着那些孩子们叫他“波特教授”的时候，被斯内普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已经开始幻想你的崇拜者们怎么递上鲜花。”斯内普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我没有。”哈利心虚地说，他看到时钟正好指向了八点半。
“希望你接下来的表现不会太糟糕。”斯内普站起身，“你付出的努力一直没有达到我所期望的一半。”
“我已经尽力了。”哈利咕哝，他合上书在斯内普面前站定。
“摄神取念！”斯内普又是突然发起攻击。
今晚已经不知道是第几遍了，那些哈利在地窖的记忆在眼前飞过。只是这次，那个他最不想回忆的一幕出现了——那次出逃的惩罚。
“你喝酒了？”斯内普的巴掌落在他的身上。
“啊！不！”他看见自己在斯内普的腿上挣扎“我只点了不含酒精的。”
哈利的羞耻心让他从极度的不适中集中精神，努力地拒绝斯内普继续观看他的记忆，地窖的场景消失了。但在下一秒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黄油啤酒两杯！”罗恩向吧台示意。
这一次，哈利成功把斯内普推出了大脑。
但是为时已晚，两米之外的斯内普看起来怒不可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