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不可以说谎
“呃……”哈利小心翼翼地看着随时都要给他一个恶咒的斯内普，“先生，你听我解释。”
“你最好能解释清楚，波特。”斯内普黑色的眸子下卷着风暴。
“你看……”哈利紧张地说，“当时我的情况，如果我说我喝了酒，你一定不会让我活到第二天。”
斯内普挑眉，这使他的表情变得更恐怖了几分。
“我当时脑袋已经一片空白了，根本不能思考，”哈利绝望地辩白，“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波特先生，”斯内普的语调变得低沉而危险，“我假设你还记得我给你立的规矩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不能说谎，先生。”哈利自知理亏，声音越来越小。
“逃避惩罚不是你说谎的理由。”斯内普逼近他。
“很抱歉，先生。”哈利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以保持和斯内普之间的距离。
“我为此感到怀疑，”斯内普挥动魔杖，那把哈利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黑色戒尺从抽屉里跳出来飞进了斯内普的手中。
“先生！”哈利央求道，“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
“一个波特的保证？”斯内普嗤笑。
“真的，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那个。我保证以后绝对不违反你禁令，所以求你……”哈利恐惧地盯着斯内普手中的戒尺。
“我又怎么判断你现在的保证不是为了逃避惩罚而说的谎话呢？别浪费时间，波特，你知道该怎么做——除非你想让我用魔法帮你。”斯内普警告。
“能不能……”哈利最后的挣扎，“……留着裤子？”
“不能。”斯内普简短地否定。
哈利看着斯内普的脸，他知道现在再拖延时间会让斯内普更加愤怒，如果他还想活着走出地窖，就不得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他缓慢地走向办公桌，距离并不远，但是他走了很久，好在斯内普也没有催促他。然后他把巫师袍脱下放在椅子上，像上次一样，他只脱了外裤，但是校裤是宽松的，一下掉到了脚踝处。
趴在桌子上之后，他听到斯内普走了过来。“这个也脱了。”斯内普用戒尺点了点他的内裤。
“教授……”哈利近乎哭出声来，“我已经成年了……”
“也许羞耻心能让你记住你今天的错误，波特。”斯内普冷酷地说，“在你下次想要说谎的时候，哪怕会有一点的犹豫。现在，动作快点。”斯内普用戒尺敲打着他裸露的大腿催促。
哈利绝望地把内裤褪到大腿根处，把已经红透的脸埋在手臂里。
“你将会得到10下。”斯内普宣布，“并且在每次击打之后，你都要保证你不能再说谎。”
哈利点点头。
“回答我，波特先生。”斯内普不依不饶。
“是的，先生。”哈利说。
【啪——！】戒尺卷着风而下，丝毫没有给哈利一个适应的过程。
“啊！”哈利差点跳起来，但是斯内普及时按住了他的腰，没有了衣料的阻挡，戒尺直接重重地与他裸露的皮肤相撞，这次的击打比之前的他所承受的都要痛，他不得不踢着双腿以缓解疼痛。
“你的保证，波特先生。”斯内普没有急着继续第二下。
“我……我不会再说谎了……”哈利忍着眼泪颤抖着说。
【啪——！】第二下紧接着落了下来。
哈利庆幸斯内普的手依旧按着他，他被牢牢地困在办公桌和斯内普的手之间不能动弹，不然他不确定斯内普会不会因为自己逃跑而增加惩罚。
“我不会再说谎了……”
【啪——！】
“啊！”哈利的眼泪决堤了，他的眼前发黑，脑海里只有一个字——疼。
“如果你不保证，那么这下就不会被计算在内。”斯内普的声音冷酷无情。
“我不会再说谎了……很抱歉……”哈利的声音染上了哭腔。
【啪——！】
“我不会再说谎了……”哈利的双手紧紧扣住桌子的边缘，试图把注意力从疼痛的身后转移，但那是徒劳的。
【啪——！】
“我……不会再说谎了……”
【啪——！】
“求求你……先生……我不会再说谎了……”哈利的自尊心在戒尺下被击得粉碎。
【啪——！】但是下一次击打还是如期而至。
“对不起……我不会再说谎了……”哈利的眼泪终于决堤，打湿了桌面。
【啪——！】
哈利开始哭出声，他顾不及斯内普的办公室有没有消音咒，身后的疼痛让他失去任何思考能力。
“呜……我不会再说谎了……”
【啪——！】
“不要打了！……我不会再说谎了……”哈利哭喊着。
“最后一下，”哈利听见斯内普说，“控制你自己，男孩。”
【啪——！】
“对不起……我不会再说谎了……”之前的挣扎和泪水让本就体力不支的哈利更加虚脱，即使斯内普已经松开了禁锢他的手，但是哈利还只是趴在办公桌上自暴自弃地哭着。
斯内普收起戒尺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哈利还趴在桌子上哭泣，并没有要停止的趋势。斯内普叹了口气，像上次一样把手覆在哈利后背上轻拍，“我不知道救世主这么爱哭。”
“我是……坏孩子……”好像有了发泄点，哈利哽咽着说，“没……没人喜……喜欢我。”
斯内普皱眉，他意识到不管装得再怎么像，面前的这个男孩的实际心理年龄也只有12岁而已。
“把裤子穿上，波特。”斯内普说。
男孩从桌子上爬起来，艰难地提起了裤子。然后斯内普注意到男孩正在狠狠地揉搓右手的手背。
斯内普捉住男孩的右手，男孩想用左手遮住，但是在他的瞪视下放弃了。那只手的手臂上清楚地留着【我不可以说谎】的字样。
斯内普知道那是什么，乌姆里奇来到这所学校的时候，不少学生受到了这种惩罚，而波特无疑是最重的那个。
“今晚我确实为了你说谎而惩罚你，那也是你应得的。”斯内普抚摸着那一行变成疤痕的字样，从一旁的抽屉里取了一小瓶绿色的魔药，“但这并不证明这个疤痕是你的错。”他把绿色的药水滴在上面，转眼间疤痕消失得无影无踪，那片皮肤只留下了淡淡的红色。“这是那些试图让你说谎的人给你留下的，而你当时依然坚持真相。”
哈利瞪大眼睛看着斯内普，他从未料到斯内普会为了一个伤疤安慰并治愈他。
“听着波特，也许你从小到大都习惯了用谎言来逃避惩罚，但既然现在我是你的监护人，我绝对不会容忍你说谎。”斯内普知道自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矫正这个缺乏幼年启蒙教育的孩子的行为——他没有变成第二个黑魔王，斯内普有理由相信是因为他的血管里流着莉莉善良的血。“听明白了吗？”
哈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现在你可以回去你的塔楼去了。”斯内普看了看时间，快要宵禁了，他把魔杖还给了男孩。
哈利吸了吸鼻子，“谢谢，先生。”然后穿上了他的巫师袍向门口走去。
“波特先生，”斯内普叫住打开门正要出去的波特，“虽然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因为今晚的惩罚收敛一些，但是如果你在宵禁之前没有回到你的休息室，那么我会抓你回来，你今晚只能在那里度过了。”他指了指书架旁边的墙角。
“是的，先生。”哈利快速关上了门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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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哈利回到格兰芬多的塔楼的时候，宵禁的钟声正好响起，哈利松了口气，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有按时回到格兰芬多的休息室，斯内普会把他怎样。
“哈利！”当他爬过肖像洞口的时候，赫敏和罗恩迎了上来，显然他们在等他回来。
“怎么样？你还好吗？”赫敏关心地问，尽管他们都知道斯内普教授是个“好人”，但是对于哈利和他的独处，他的朋友们都表现出一如既往的担忧。
“嗯……还好。”哈利把哭红的双眼藏在刘海后面，这个时间还有很多精力旺盛的低年级学生在嬉戏打闹着，如果刚刚在斯内普办公室发生的事情传扬出去，他宁愿当初直接死在伏地魔的索命咒之下。“我成功了一次。”他含糊地说。
“你看起来脸色好差，兄弟。”罗恩看起来想要检查一下他的有没有被斯内普卸掉一只胳膊或者腿什么的。“他应该顾及你现在身体状况的。”
“今天晚上真是太够呛了。”哈利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些学生已经开始注意到他的存在了。“总之我现在最好回到宿舍。”
他们和赫敏分手，踏上了通往男生宿舍的楼梯，但是爬楼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残酷的折磨。“嘶——”哈利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还好吧？”罗恩停下来用肩膀架住他，一步一步地帮他上楼梯。“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哈利没有回答，他用尽力气减少裤子的布料和伤处的摩擦。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们终于回到了他们位于顶层的宿舍。因为哈利的身体原因，麦格教授专门为他们准备了塔楼最顶层的双人间，只有罗恩和他同住。
罗恩把哈利扶到床边，小心地把他放在床上，但是哈利还是在屁股接触到床铺的一瞬间侧倒在了床上。“谢谢你……罗恩。”他把头埋进枕头，不让罗恩看到他刚刚疼出的生理眼泪。
“你伤到哪里了吗？”
“没有，我只是腰酸背痛的。”哈利闷闷地说。“也许睡一觉就会好了。”
“你介意我离开一段时间吗？”罗恩看起来有点不放心，“赫敏说今晚要帮我改完变形术的论文。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留下来陪你。”
“我很好，罗恩。你去吧。”
“那你早点休息吧。”罗恩关上了宿舍门出去了。
筋疲力尽的哈利很快睡着了，但是不知过了多久，他又被身后火烧一样的痛弄醒了。
罗恩还没有回来，他看了看表，他只睡了不到十分钟。也许他可以给自己一个治疗咒，他这么想。
脱掉裤子又是一次酷刑，校裤原本也不算紧，但是现在他感觉它缩水了。好不容易脱掉了裤子，他看了看身后的伤，一整片红肿，红得发紫，还有一些戒尺边缘留下的楞子。相比之下上次的惩罚似乎只是警告似的。哈利从口袋里抽出魔杖。
但在这时，罗恩推门进来了。
哈利愣了一秒，等他再想去拉床角的被子的时候，他意识到已经晚了，因为罗恩已经站在门口像一只被石化的雕塑一样看着他的屁股。
“呃……对不起，赫敏的效率比我想象的高多了。”罗恩尴尬地说。“你受伤了？”
“……嗯。”哈利扯了扯衬衣的下摆，试图盖住一些，但是这是徒劳的。
“我可以帮你看看吗？”罗恩的耳朵红得快和他的头发融为一体了。
哈利没说话，只是把头再次埋进了枕头里。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他也不愿意这种丢人的事情让他知道，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境地，他也只能放弃抵抗了。
他听见罗恩走近他的床边，“他打你了？”
哈利点点头。
“我早该想到这个的。”罗恩的声音居然没有丝毫的意外。
“这是什么意思？”哈利抬头问。
“你刚刚是打算治疗自己吗？”罗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它太痛了。”
“不要那么做。”罗恩说，“那只会加重你的痛苦。”
哈利更听不懂了。
罗恩起身走进了卫生间，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拿着一块湿毛巾。他把湿毛巾敷在哈利的伤处，“这样也许能好过一点。”哈利发现他说得没错，他感觉到身后火辣辣的皮肤镇定了下来，疼痛也随之缓解了一些。
“我还是不明白。”哈利看着好友在旁边的床上坐下来。
“那是监护人的特权。”罗恩解释，“当监护人认为你需要受到惩罚的时候，你将得到那些。同时，你不能在任何除了监护人之外的人那里得到治疗，包括你自己。”
“只有他能治疗我？”哈利感到绝望。
“是的，这是受魔法保护的，毕竟一个治疗咒并不是什么难事，这样惩罚就没有意义了。”
“如果我这么做了呢？会有什么后果？”
“你的痛苦会加倍，你一定不想明天连裤子都穿不上吧。”
“幸好你及时回来了，”哈利感到后怕，“不然我可能要缺席接下来几天的课程了。谢谢你，罗恩。”
“别客气，哈利，我只是比你多了一点经验而已。”他窘迫地说。
没有过激的反应，就像谈论天气一样讨论这种令人难堪的事情，哈利很感激自己的好友——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并不丢人，几乎每个魔法界的小孩都有过类似的经历，这种认知安抚了他今晚极不稳定的情绪。
“所以，是为什么呢？”罗恩看起来好像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个问题。
“上次我们去霍格莫德村，点了黄油啤酒的记忆，在他对我摄神取念的时候被看到了。”哈利做了个难看的表情。
“那可真够小题大做的。”罗恩愤愤不平道，“他怎么偏偏看到了那段记忆？”
“我不知道，也许他对我儿时的记忆并不感兴趣，我甚至还以为他能找到我丢失的记忆呢。”
“也许之前的他都看过了。”罗恩猜测，“上次你在他那里学大脑封闭术的时候，他也一定没少看你的记忆。”
“好吧，也许他把我的记忆当作一部搞笑电影在看吧。”哈利自暴自弃地说。“真不敢想象明天还要和他共处一室，本来我是很期待一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的。”
“我只能祝你好运了，哥们。”罗恩同情地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