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只是哈利
又是一个霍拉斯派对之夜。
哈利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鼻涕虫俱乐部的聚会上脱身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赫敏因为要去批阅论文缺席了这次聚会。金妮看起来和一位拉文克劳聊得很投缘,此时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真的够呛,不是吗?”纳威显然不是很适应这种场面。
“我真希望他有哪怕几分钟,不把话题引到我身上。”哈利头疼地说。
“只是我奶奶听说我被邀请的时候开心坏了。”纳威红着脸说。“你知道的,能收到邀请函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哈利笑了,“我一直都觉得你很优秀,纳威。”
“谢谢你,哈利。”他们走到了二楼的走廊处,“很抱歉哈利,你可以自己回去吗?我……嗯……还有约。我要赶在宵禁之前去看她一眼……”
“当然。”哈利了然地笑了,“祝你好运,纳威。”
和纳威在走廊里分别之后,哈利准备回去睡一个舒服的觉,接下来的双休日可并不轻松,也许从现在开始到魁地奇比赛结束,他的双休日都要在扫帚上度过了。
“住手——!”一个尖锐的女声传来。“停下来——!”
“桃金娘?”哈利认出了声音的主人,他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他发现了前面不远处就是那个出了名的桃金娘的盥洗室了。
“——你个白毛畜生,这是你应得的。”哈利推开门的时候,几个格兰芬多正围在一起。
而在他们中间,一个青年倒在地上抽搐。哈利从斯莱特林的院服和铂金色的头发得知,那就是德拉科·马尔福。他的魔杖被甩到了两米开外。
“住手!”哈利出声制止,“你们在做什么?”
几个格兰芬多转过身来——他们是六年级生,哈利认得他们中的几个人。
“哈利·波特!”格兰芬多们都因为看到了救世主而激动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哈利皱着眉头看着他们。
“教训一下他。”领头的那个男生说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哈利问。
“为了科林,还有我们失去的同学们。”他们说。
“科林?他怎么了?”哈利这才意识到,之前一直在他身边举着一个傻乎乎相机的学弟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他死了。”他们露出了痛苦而愤怒的表情,“在最后的那场战役里,他偷偷留下了,和我们很多不到年龄的人一样。”
“听着……”哈利颤抖着说,“我也为我们失去了科林而感到痛心,但这绝对不是你们欺负同学的理由。”
“他是个食死徒,他杀了邓布利多!”
那一瞬间,哈利的脑袋就像是被一个铁锤砸中了一样,“嗡——”的一声什么都不知道了。
“波特!”哈利失去意识之前,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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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会醒吗?”德拉科的声音在他身边传来。
哈利动了动眼皮。
“他的眼皮好像在动。”德拉科又说。
“你今晚的话真多,德拉科。”斯内普说,“你现在可以回去你的宿舍了。”
“我不走。”德拉科说,“如果你不告诉我真相的话。”
“这是保密的,德拉科。”斯内普的语气有点不耐烦,“你不能知道。”
“但是我看见了那个,”哈利听见他停顿了一下,“那是个家庭教师的契约吧?”
……
“波特为什么会有这个?”
“这也在保密的范围内。”
“刚刚在盥洗室,他是要魔力暴走了吗?”德拉科还是穷追不舍。“这就是他签订这个契约的原因吗?”
“德拉科,如果你再不回去你的宿舍,我会用一个禁锢咒送你回去。”
“告诉他吧,教授。”哈利艰难地出声,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他猜得也差不多了,你总不想明天全学校都听到类似的流言吧。”
“波特,你醒了。”斯内普端给他一杯魔药,“喝了这个。”
“这是什么?”哈利盯着那橙色的液体。
“精力药水,”斯内普说,“会让你感觉到舒服一点。”
哈利喝了它,味道像极了橘子和胡椒的混合物,但是正如斯内普所说的,他觉得不像刚刚那样虚脱了。
他看向德拉科,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还在他脑海里回荡。“我可以告诉你那些你想知道的我的身体状况。”
“波特——”斯内普警告的语气。
“但是,你要发誓不把它说出去,”哈利打断斯内普,“而且,你要先告诉我关于邓布利多的真相。”
“波特,你说这话的某一瞬间,我还以为你是个斯莱特林。”德拉科摆出他特有的表情。
“毕竟分院帽有认真考虑过要不要把我分去斯莱特林。”德拉科和斯内普的眼神中都闪过一丝诧异,“所以,你的答案是?”
“当然,”德拉科说,“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
“波特。”斯内普皱着眉看着哈利。“你不该知道哪些。”
“我知道,教授,”哈利说,“我想我现在应该能接受接下来德拉科所说的。”
“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德拉科说,“我并没有杀害邓布利多,我的灵魂还是完整的——是他把我从悬崖边拉了回来。”
“他那时已经中了伏地魔魂器上的黑魔法,”斯内普站在哈利身边不远处,看样子随时都准备迎接他的第二次魔力暴走。“在他得知他的时间不多的时候,他找上了我。”斯内普的表情开始变得深不可测,“他求我在他最后的时候结束他的生命,他说这样才能保护德拉科的灵魂完整。”
“所以……你……”哈利艰难地说。
“是的,波特。”斯内普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一阵沉默,但是哈利的余光看到斯内普没拿魔杖的手紧紧攥着。
“我相信你。”最后哈利说。“那一定很难。”
斯内普又一次短暂地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但是很快又恢复了他平时的样子。
“邓布利多相信你,所以我也相信你。”哈利说,“虽然我有限的记忆里对你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但是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你是可信的。”
斯内普没说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现在,该我知道你的情况了。”德拉科在旁边清清嗓子。
“正如你所见,这是家庭教师的契约。”哈利用指尖摩挲着皮革的纹路。“我的灵魂受损了,失去了二年级以后所有的记忆。”
“灵魂受损?”德拉科问。
“至今还是巫师甚少涉及的领域。”斯内普在旁边补充。“他的魔力分裂了他的灵魂,并封印了关于战争的那部分。现在的那部分,是他在二年级以前的。”
“怪不得,”德拉科恍然大悟,“我早就觉得你怪怪的,你的眼睛看起来很干净,和我们战后的人不一样。”
“也许正因为这个,我才会忘记那些吧。”哈利耸肩。
“那你的家庭教师是谁呢?”
“容我提醒,先生们,现在已经很晚了。”斯内普的语气诉说着他心情不悦。“我需要你回到你的宿舍去,德拉科。”
“不需要我立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德拉科也没有继续追问,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斗篷。
“不必了,即使这样,刚刚我们的谈话,你也无法告诉其他人。”斯内普说,“并不只有牢不可破的誓言可以用来保密,德拉科。”
“好吧,”德拉科拉开了地窖的门,“晚安,先生。晚安,波特。”
“他和我印象中的很不一样。”哈利看着被关上的门说。“我们很少共处一室平心静和地聊这么久。”
“战争改变了很多人。”斯内普把哈利刚刚用过的玻璃杯收起来,“邓布利多的坚持也许是对的。现在,你需要睡觉了。”
“在这里吗?”哈利这才意识到斯内普没有赶他回宿舍。
“我不会允许一个波特在宵禁之后独自出现在城堡的走廊上。”斯内普说,“更何况我不希望明天早上起来校长叫我去修复格兰芬多被炸飞的塔尖,所以今晚你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谢谢你,教授。”
斯内普扬扬眉。
“你一直在救我的命。”哈利真诚地说。
“要知道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
“你为什么总是故意让别人恨你呢?”哈利问,“你本身并不是个坏人。”
“我不知道你有从哪里得到的结论,波特先生。”斯内普说,“更何况,用单纯的‘好人’和‘坏人’对人进行分类是十分愚蠢的事情。”
“你知道,如果你对我没有那么凶的话,说不定我在魔药课上能表现的比现在好很多。”
“这并不妨碍你成为斯拉格霍恩的宠儿,波特先生。”斯内普挥动魔杖,办公桌上没有看完的论文和书籍都自己整理好回到了书柜上,“你只是【那个男孩】,这就足够了。”
“教授。”哈利反驳,“我只是哈利而已。不是什么救世主。从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在你的课堂上,你说我浪得虚名,但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没有认为自己是什么救世主,我只是那个被选中的,倒霉的,在婴儿时期就不得不被本世纪最强大的黑魔法标记成劲敌的男孩。如果我能选择,我宁愿选择成为一个平凡的人,在父母的爱护下长大。”
“没有谁的命可以自己选择,波特。”斯内普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我知道,教授。”哈利低落地说,“但是至少,我并不以‘救世主’这个头衔而感到骄傲。我希望别人看到的我是哈利,只是哈利,而不是别的任何什么。”
斯内普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
“好吧,‘只是——哈利’,”他退让了,“该睡觉了,你需要到床上去。”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去了工作间。
哈利坐在沙发上眨了眨眼,斯内普刚刚喊了他的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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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西弗勒斯今晚送了一批魔药去了庞弗雷夫人那里,距离开学仅仅一个月,医务处的魔药显然被这些精力旺盛的小鬼们消耗得差不多了。虽然他已经不再教授魔药学,但是斯拉格霍恩带着他的蜂蜜酒来找他的时候,他还是应下了这件差事。
今晚不是他巡夜的日子,这个学期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爱夜游的孩子,随着波特被他的契约监控,城堡里的夜晚也变得安静起来。
但是当西弗勒斯快要走到二楼走廊的时候,一声尖叫打断了他的好心情。
“该死。” 西弗勒斯低声咒骂,他感觉到波特在附近,为什么他就不能消停哪怕只有几天。
当他快步来到二楼走廊的时候,他看到波特走进了那间女生盥洗室。
西弗勒斯追了上去推开了那扇刚刚关上没多久的盥洗室的门。“他是个食死徒,他杀了邓布利多!”他听到一个格兰芬多这样说。
随即场面开始变得不可控制,“波特!”他大喊他的名字,冲上前去抱住即将摔倒的男孩。
水晶灯和马桶开始接二连三地爆炸,玻璃碎屑和水喷得到处都是。
“波特,没事的。” 西弗勒斯用手覆上已经失去迷惑咒保护的项圈,在他耳边低声安慰,“控制你自己,控制你的魔力。”
波特的魔力暴走减弱了。西弗勒斯挥舞着魔杖,慢慢引导着他释放出剩下的魔力,一个金红色的火球出现在盥洗室的上方,随着他的手腕一抖,“轰——”的一声炸成了火星。
在确认波特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之后,西弗勒斯对整个盥洗室施放了恢复如初。重新点亮的水晶灯把光打在早已湿漉漉的几人的身上。
四个格兰芬多,一个斯莱特林。
西弗勒斯怒视着他们。
格兰芬多们不知是因为浑身湿透还是因为恐惧,缩在那里面无血色瑟瑟发抖。
而那个斯莱特林——德拉科——他虚弱地躺在地上抽搐。
“咒立停!” 西弗勒斯指着德拉科。
下一秒德拉科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并捡回了自己的魔杖。
西弗勒斯把目光转向了格兰芬多们,他们随时看起来都会晕过去。“解释。”他压抑着怒火问。
“我们只是在和马尔福开玩笑……”领头的那个男孩说,但是他的谎言一点都不可信。
“我以为你们早在开学的时候就被告知,任何理由的打架斗殴都是不被允许的。” 西弗勒斯的语气很危险。
几个格兰芬多明显识时务地没有说话。
“格兰芬多扣50分——每个人。劳动服务——从现在开始的每个周末。” 西弗勒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直到学期结束——圣诞节之前你们都要在费尔奇那里度过周末——包括霍格莫德村的那个周末。”
“是的……先生……”格兰芬多们颤抖着说。
“现在,回去你们的宿舍,今晚的事情你们不能和任何人谈起,”他恶狠狠地强调,“任何事。”
格兰芬多们仓皇逃出盥洗室,他们生怕多停留一秒,斯内普都会给他们一个恶咒。
西弗勒斯的眼神落在了德拉科身上。
“没事,只是一个简单的石化咒,他们趁我不备……”德拉科拍拍斗篷想要缓解尴尬。
西弗勒斯皱眉看着他,“跟我来。”随即抱着怀里毫无意识的波特向地窖走去。
西弗勒斯端着两杯精力药水从工作间出来的时候,德拉科已经治愈了自己在刚刚那场浩劫中被玻璃碎屑划伤的皮肤——他中了石化咒,并没有躲开大多数向他砸来的飞屑。
“喝了它,你会好一点。” 西弗勒斯把其中的一杯递给他。
德拉科喝掉了玻璃杯中的液体,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他怎么了?”他看着被放在沙发上还在昏迷的波特问。
“暂时没有什么大碍。” 西弗勒斯收起了他用过的玻璃杯。
“他还会醒吗?”德拉科好奇地看着波特,波特的眼皮抽动了一下,“他的眼皮好像在动。”
“你今晚的话真多,德拉科。” 西弗勒斯说,“你现在可以回去你的宿舍了。”
“我不走。”德拉科说,“如果你不告诉我真相的话。”
“这是保密的,德拉科。” 西弗勒斯不耐烦地敲着身旁的桌子,“你不能知道。”
“但是我看见了那个,”德拉科指着波特颈间的项圈,“那是个家庭教师的契约吧?”
西弗勒斯知道,欺骗一个曾经的使用者是毫无意义的,他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波特为什么会有这个?”德拉科得寸进尺。
“这也在保密的范围内。” 西弗勒斯抱起双臂。
“刚刚在盥洗室,他是要魔力暴走了吗?这就是他签订这个契约的原因吗?”马尔福家的小子还是没有放弃。
“德拉科,如果你再不回去你的宿舍,我会用一个禁锢咒送你回去。” 西弗勒斯开始后悔给了他精力药水。
“告诉他吧,教授。”躺在沙发上的波特突然出声,兩人都惊了一下,“他猜得也差不多了,你总不想明天全学校都听到类似的流言吧。”
……
送走了好奇心得到满足的德拉科,波特一直盯着那关上的门若有所思。
“他和我印象中的很不一样。”他听见波特说。“我们很少共处一室平心静和地聊这么久。”
“战争改变了很多人。”——包括我。他讥讽地想。西弗勒斯收起被波特清空的那个盛精力药水的杯子,“邓布利多的坚持也许是对的。现在,你需要睡觉了。”
“在这里吗?”那男孩露出意外的表情。
“我不会允许一个波特在宵禁之后独自出现在城堡的走廊上。”斯内普语气不善,“更何况我不希望明天早上起来麦格教授叫我去修复格兰芬多被炸飞的塔尖,所以今晚你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谢谢你,教授。”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西弗勒斯看着男孩扬扬眉。
“你一直在救我的命。”
“要知道这并不是我的本意。”——为了我曾做过的蠢事。西弗勒斯陷入自己的思想里。
“你为什么总是故意让别人恨你呢?”波特又开始用那种自以为是的语气说话了。“你本身并不是个坏人。”
“我不知道你有从哪里得到的结论,波特先生。” 西弗勒斯说,“更何况,在我看来,用单纯的‘好人’和‘坏人’对人进行分类是十分愚蠢的事情。”
“你知道,如果你对我没有那么凶的话,说不定我在魔药课上能表现的比现在好很多。”
“这并不妨碍你成为斯拉格霍恩的宠儿,波特先生。” 西弗勒斯挥动魔杖,办公桌上没有看完的论文和书籍都自己整理好回到了书柜上,“你只是【那个男孩】,这就足够了。”
“教授。”波特终于忍不住无理地提高音量,“我只是哈利而已。不是什么救世主。从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在你的课堂上,你说我浪得虚名,但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只是那个被选中的、倒霉的、在婴儿时期就不得不被本世纪最强大的黑魔法标记成劲敌的男孩——除此之外我和别的孤儿没什么两样。如果我能选择,我宁愿选择成为一个平凡的人,在父母的爱护下长大。”
父母两字就像一把利剑插进了他的心脏,他停止了手上的工作。“没有谁的命可以自己选择,波特。”最终他说。
“我知道,教授。”波特的语气透着无力,他明显需要休息——身心都是。“但是至少,我希望别人看到的我是哈利——只是哈利——而不是别的任何人。”
西弗勒斯看向了男孩的眼睛。明明是一样的瞳色,里面闪烁的光截然不同。相比莉莉的聪明温柔,小波特的眼睛里都是坚毅果敢,即使遭受了那么多苦难,那双翠绿色的眸子依然清澈见底。
“好吧,‘只是——哈利’,”他退让了,“该睡觉了,你需要到床上去。”转身离开办公室去了工作间。
西弗勒斯给两个杯子念了清洁咒,指挥着它们回到橱柜上排列好,然后把自己丢进工作台旁边的扶手椅里面。
只是哈利。
虽然男孩完美地继承了他父母的长相,但是终究不是他们。他继承了老波特的相貌和勇敢,还有莉莉的眼睛和温柔,西弗勒斯不情愿地承认。
一直以来,自己都乐于在男孩身上重温儿时的爱恨,于他来说,那男孩只是最爱的和最恨的人生命的延续,是自己一生都无法赎清的罪孽。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如果没有那日的口不择言,就不会把莉莉推向波特,更不会有现在的哈利·波特。
如果没有他当初冒失的报信,黑魔王就不会选中莉莉的儿子,那男孩就不会失去父母——就会如他所期望的,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
西弗勒斯以为他会在那条蛇的攻击下丧命,这是还算令他满意的结局——完成自己的使命,然后从罪恶之中解脱。却不想多事的波特又把他从解脱的边缘拉了回来。
也许这就是命,没有人可以选择他的命。他欠莉莉的,直到黑魔王灰飞烟灭也没有还清——那男孩又出现了灵魂损伤。
西弗勒斯抬起手遮住双眼,他艰难地喘气。他已经几近完美地完成了邓布利多交给他所有的任务。而现在的他,最大的奢望就是某天可以结束这枯燥的生命,如果哪天小波特的生命受到威胁,通过契约换他一命,应该是自己最好的结局。
在那之后,他希望男孩可以如他所期望的,作为【只是哈利】而活着。
斯内普回到卧室的时候,波特已经换上了他的那套念了缩小咒的睡衣,在自己的床最近已经被划分到“波特领域”的那边蜷着身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