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危险运动魁地奇
连日的阴雨在进入魁地奇比赛周之后终于有了停歇的趋势，虽然空气里还漂浮着一些结晶的霜，但是不用冒着雨比赛是对所有魁地奇球员的一个莫大的好消息了。
这周的比赛可谓是十分激烈——这决定着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谁会在学院分数处于垫底的位置。格兰芬多的分数因为那场女厕所的闹剧和阿尼马格斯事件损失了很多分数，而斯莱特林由于显而易见的原因，分数也少得可怜。
“听着，”哈利在候场区扯着嗓子呼唤他的队员们的注意，此时他们都穿着鲜红色的魁地奇球服，外面场地上的欢呼声说明大多数观众已经在看台上就位了，偶尔能听到一些手拉魔法烟火的爆裂声。“我们有能力并且一定能赢，我们只要打出平时训练时的状态就可以了。”哈利抬着头对着在他面前围成一个圈的队员们说。
虽然哈利是队里最高年级的学生，但是他的队友几乎全部比他高出许多，所以每次给他们训话的时候他都会觉得有点别扭。就连队里唯一的女孩——金妮，都只比哈利矮不到一英寸。即使已经成年了，他看起来还是还没有要长高的迹象，这令他有点苦恼，但是罗恩安慰他这样会让他在当找球手的时候显得更加灵活——好吧，至少不是一无是处。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但是我还是要提醒大家，斯莱特林的手段可以用肮脏一词来形容，”哈利提高了音调强调，因为外面解说已经开始做开场词了，观众席的热情度又提高了一个档次，“你们一定要在保障自己安全的同时尽可能获得多的分数，我也会尽力在短时间内找到飞贼的。”
他们围成了一圈，把手叠在了一起，齐声喊了一声格兰芬多，然后各自骑上了自己的扫帚等待入场。
“接下来，有请格兰芬多——”
面前的木板门打开了，露出了通往场地的入口。他们飞进了场地并在绕场一周之后停在了格兰芬多这边的球门前，哈利在他一直以来稍高的位置悬停下来。
“斯莱特林——”
身穿绿色魁地奇服的球员也随即入场，德拉科停在了哈利的对面。
“波特，”德拉科扯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容，“斯内普教授也来了。”
还不等哈利阻止自己，他已经转过头看向了教师席，斯内普坐在看台上，距离太远了，但是还是能看出来，斯内普正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哈利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斯内普看的是谁。
霍奇夫人已经吹响了代表比赛开始的哨子，全场的人都开始迅速动了起来。哈利看了一眼德拉科，调转扫帚往相反的方向飞去，现在他只想早点找到金色飞贼，快点结束这场比赛。
“韦斯莱小姐投进了一个漂亮的球，她为格兰芬多赢得了十分。”解说的是一个格兰芬多的五年级女生，“我可听说哈利·波特和她曾经有一段不错的关系。”
“托雷斯小姐！”麦格教授警告她。
“抱歉，”她毫无诚意地道歉，“波特骑着他的火弩箭——虽然这是几年前的款了，但是在性能上面还是不输最新的光轮2007——他正在寻找金色飞贼，他的飞行技术如此娴熟，试问哪个女生不会对他动心呢？”
“托雷斯小姐！”麦格教授提高了音量，“请你注意鬼飞球！”
“哦！好吧好吧！”托雷斯有点不情愿地转移话题，“斯莱特林的追球手——克拉克？好吧无论他是谁——把球投向了格兰芬多的球门。”观众席爆发出欢呼声，“哦！干得漂亮，韦斯莱！——我是说罗恩·韦斯莱，韦斯莱一家都和哈利·波特的关系十分亲密……”
哈利看到了那个金色的小东西——它正穿过飞驰而过的双方队员往一边的看台飞去。哈利俯下身子，控制扫帚追赶上去并小心地避开正在高速飞行的其他球员，追上那一抹金光。
德拉科显然注意到他的动作了，从场地的另一边向他的方向冲过来。必须要赶在德拉科追上他之前抓住金色飞贼，哈利催促着火弩箭加速。
金色飞贼在接近斯莱特林的观众席的那边转了一个弯，往较高的教师席的方向飞去。哈利紧随其后，凭借火弩箭优秀的性能，他与飞贼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一臂之内，而此时德拉科还在十五米开外的地方，看样子自己是胜券在握了。哈利伸出手，微笑着把金色飞贼包裹在手心中。
但是还没等解说激动地报出他的名字，【嘭！】的一声天旋地转，哈利像是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从扫帚上跌下，从高空坠落。昏迷前的他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是看台上惊慌而愤怒的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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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现在不行，他太虚弱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灌入哈利的耳朵，“也许我们等他醒来再尝试给他喝这些。”
哈利微弱地呻吟了一声。
“他好像醒了。”罗恩的声音，他感到有人握住了他的手，他也尽力收紧了手指。
半晌，哈利费力地睁开眼睛，校医院昏黄的灯光令他稍感不适，他的头好像被一个大铁锤锤成了两半，疼痛占据着他全部的感官。“我怎么了？”哈利试图侧一下脑袋，但随之而来的天旋地转成功令他呕吐了。
“我就说吧，如果刚刚我们给他喝了魔药，他醒来的时候一定会吐出来。”哈利认出来了那时庞弗雷夫人的声音，哈利听见她念了一个清洁咒，然后有一块湿布在他的嘴边擦拭。“来，亲爱的。”她在哈利的头下方垫了一个足够蓬松的枕头。
不知过了多久，世界终于减缓了回旋，哈利看清了围在他床前的三个人——罗恩、赫敏和庞弗雷夫人。
“你觉得怎么样？”庞弗雷夫人关切地问。
“好点了。”哈利小心地喘着气，生怕再次吐出来，“我这是怎么了？”
“你被游走球击中了。”罗恩气得脸长得像他的头发一样红，“在你抓住金色飞贼之后，那个斯莱特林的击球手还是故意将球向你的脑袋击去。斯内普气疯了，我发誓从没有人见过他扣斯莱特林的学院分——还是50分。”
哈利眨眨眼，他的大脑还不够转动来理解罗恩刚刚说的一连串的话。
“安静，年轻人，否则我只能将你请出去了，”庞弗雷夫人的语气十分不满，“波特先生的大脑受到了重击，你们需要让他保持安静。现在，波特先生请你把这个喝下去。”
一杯微苦的液体不由分说地被灌进了哈利的嘴巴，他只能拼命吞咽来保证魔药不会洒出去或者呛着自己，好在量并不多，哈利没多久就喝光了它。
“现在，继续睡一觉对你会有很大的帮助。”庞弗雷夫人站起了身，“尽量不要活动你的头，波特先生，也许明天你就能康复了。”
“你说，斯内普怎么了？”哈利在庞弗雷夫人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小声追问。
“你摔下来的地方距离教师席很近——谢天谢地，斯内普在第一时间对你施了减震咒，如果不是那样，你一定会摔断脖子的，哈利。”罗恩说，“他几乎是一刻都没耽误就送你来了校医院。”
“够了！”庞弗雷夫人此刻已经回到医疗室，“都出去，波特先生需要静养。”她态度强硬地赶走了罗恩和赫敏。
“休息，波特先生！”她关上了医疗室的灯，只剩下一些星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哈利把被子拉到下巴处，他并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是刚刚喝进去的魔药似乎已经开始起作用了，使他又开始昏昏欲睡。受到重击的地方被厚厚的绷带缠着，脑袋还在嗡嗡地痛着，但是他决定闭上眼睛睡一觉，也许睡着了他能好受点。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迷迷糊糊的梦境边缘徘徊，但是不久之后一阵熟悉的草药香气包围了他，脑海里的画面也随之渐渐停止了躁动，放他沉入更深的睡眠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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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比赛之后哈利整整缺席了一周的课程，头部的眩晕导致他吐了好几次，好在庞弗雷夫人的医术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湛，让他不至于留下一些后遗症，终于第六天的中午，天空下起了雪，哈利也被批准出院了。
这天正好是圣诞节假期前的最后一个霍格莫德周末，罗恩和赫敏本来想留下来陪他，但是被哈利拒绝了，在他的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再去惹麻烦也不会让麻烦找上门之后，两个朋友终于同意了他一个人留在学校的计划。
外面的场地上还有很多低年级学生在打雪仗，哈利决定出去走走，一星期的校医院生活让他渴望外面新鲜的空气，只是单纯的散步，不会招来麻烦的，哈利对自己说。
斯内普找到哈利的时候，他正在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看着湖上的雪景。
“你在这里做什么？”斯内普的声音成功吓得哈利打了个激灵。
“我……只是透透气！”哈利从石头上弹起来，胆战心惊地说，“我没有惹任何麻烦！”
斯内普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好几遍，最终选择相信他，“跟我来。”斯内普转身向城堡的方向走去。
哈利跟在斯内普的身后来到了地窖，他一头雾水，不知道斯内普为什么突然找他——鉴于他一周都没有露面，哈利以为圣诞节假期之前都不可能得到他的额外关注了。
“坐，波特。”斯内普留下这句话便进了工作间。
壁炉里的火烧得很旺，使哈利在湖边冷透了的身体不一会儿就暖和起来了。
斯内普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灵魂稳定剂，“这是这周的，”斯内普把杯子递给哈利，“趁热喝了。”
哈利苦着脸把魔药灌进喉咙，无论喝过多少次，那种辛辣的感觉还是叫人无法接受。“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要喝这个，我已经很久都没有魔力暴走了。”他抱怨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波特先生，我对此毫不怀疑，”斯内普讽刺地说，“很难想象一个如此无知的人可以战胜黑魔王并且活到现在。”
“你还保留着那个称呼！”哈利恼火地说，“现在所有人都叫他伏地魔了。”
“称呼不重要，波特。”斯内普的表情很难看，“如果那很重要的话，格兰芬多的分数早就因为你对我出言不逊而扣光了。”
“你知道吗？”哈利叹了一口气，“我当时应该选择去斯莱特林的，这样至少我会少扣掉许多学院分。”
“你不会想成为斯莱特林的，波特，我也不想你是。”斯内普说，“除了扣学院分之外，惩罚一个学生的方式简直太多了，据我所知，其中有几种你一定比扣学院分还害怕。”
“那德拉科呢？”哈利顺势问下去，“如果他犯错了你会怎么惩罚他？”
“德拉科很少犯错。”斯内普的嘴唇抿得紧紧的。
“一年级的时候，他在宵禁之后偷偷溜下床，害得斯莱特林丢了五十分。”哈利提醒道。
“他得到了他应得的惩罚，米勒娃的惩罚很公正。”
“但他还——”
“够了！”斯内普打断他，“你是在背后打小报告吗？波特？”
哈利不甘心地停止了对德拉科的控诉，“情人就是不一样。”他小声咕哝。
斯内普没有理会哈利，“你可以回去了。”他收起空杯子走向了工作室，把哈利一个人留在了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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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西弗勒斯整理好了工作室回到办公室，毫不意外的是波特还没有走，但他也不是一个令人厌烦的波特——他在沙发上睡着了。
西弗勒斯缓缓走近男孩，他睡得并不安稳，睫毛在微微的颤动。他犹豫了，不知道应该现在就叫醒他把他赶出地窖还是留他在这里休息一会。但最终，他以波特刚从校医院出来身体还太虚弱为由说服自己留下这个男孩。他轻手轻脚地把手臂穿过波特的脖颈和膝弯，将体重过轻的男孩抱进了卧室。
哈利其实没有真正睡着，他只是感觉有些倦意，他并不知道斯内普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想他也许可以在暖和的地窖里小睡一下，等到斯内普终于不再躲着他的时候和他接着据理力争，但还没等他真正进入梦乡，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穿过了他的身下抱起了他。哈利太过于贪恋这个温暖的怀抱了，以至于他并没有醒过来，并且他可以打赌，如果这个时候他醒来了，斯内普会把他丢出地窖而不是放在他卧室里的大床上。于是他任由对方给他盖了被子，他小心翼翼地呼吸着，但心脏却快速地跳动着。
斯内普并没有离开卧室，这令哈利十分惊讶，他害怕对方已经看穿了自己是在装睡，这个想法使他十分慌乱，他是否应该睁开眼睛？向斯内普道歉自己骗了他？但这也不能算是欺骗吧，至少他没说自己真的睡着了。
正在哈利胡思乱想的时候，斯内普的手摘下了他的眼镜，放在了床头，随后又回到了他的前额，轻轻地整理着他不听话的额发。
一片温暖的柔软贴上哈利的前额，他震惊地意识到，斯内普正在他的额前落下一吻，但这一吻转瞬即逝，在哈利还没有完全记住那吻的温度的时候，它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良久，斯内普轻轻地吐出了一个词——“莉莉……”那声音支离破碎，像一只枯草在冬风中飘摇。
慌乱的脚步声，门轻合的咔哒声，卧室里只剩下哈利一人，一滴眼泪划过他的眼角，打湿了枕面。
对你来说，我永远都只能是莉莉的儿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