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就业指导
“你好像洗得有点久。”哈利在西弗勒斯上床的时候漫不经心地说。
“还不睡觉？”西弗勒斯皱了皱眉，“我以为你已经累得不行了。”
“这个必须今晚填好。”哈利咬着羽毛笔，低头看着放在膝盖上的羊皮纸。
西弗勒斯倾斜身体，看了看羊皮纸上的内容，很快就知道了那是什么。“对你来说不难做决定吧？傲罗——显而易见。”
“没错。”哈利接着苦思冥想，“但是我不知道第二第三志愿填什么。”
“没必要填满，波特。那些是给对第一志愿没有把握的人的。”西弗勒斯打开了自己的小册子，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据我所知，金斯莱正在打算接受所有参加过最后一战的人进入魔法部的傲罗培训——不论成绩。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已经在名单的榜首了。”
“和这个无关。”哈利叹气，“听着，我之前确实一直想做傲罗，也从来没有质疑过这种想法，但是等到真正做选择的时候，情况变得不一样了。”
“哦？”西弗勒斯抬起目光。
“最近我渐渐意识到了自己和傲罗之间的差距。”哈利坦诚说，“回想起来，那个打败伏地魔的、我唯一引以为傲的魔咒还是二年级的时候从你那里学来的。除此之外我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西弗勒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我是从一个波特嘴里听到的这些话吗？一个格兰芬多？”
“继续挖苦我吧，教授。”哈利烦躁地说。
“听我说，波特。”西弗勒斯盯着哈利的眼睛，“虽然你的水平真的达不到我对一个优秀七年级毕业生和见习傲罗的标准，但是也许是你的同学们都太过于无能——尽管我不想承认——你无疑是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上最好的。”
哈利的眉头松开了，他就快要被逗乐了——西弗勒斯在夸他吗？“谢谢你这么说，教授。这对我帮助很大。”哈利真诚地说，“但事实上我并不是退缩，我只是担心我是否选对了路。”
“走错路没什么可怕的，波特。”西弗勒斯平静地说道，“人生的任何时间，你都有机会回头。”就像他一样。
任何时间回头，都不晚。邓布利多曾说。
哈利看着西弗勒斯，再次低下头，把羽毛笔的尖端含在嘴里。“你有什么建议吗？教授。”
“这是你的人生，你自己做决定。”西弗勒斯翻过小册子的一页。
“我能问问，你当时填了什么吗？”哈利希望这个问题不会冒犯到男人，紧接着补充，“当然如果你不想说我也完全能理解。”
“没你想的那么可怕，波特。”西弗勒斯的视线还锁在小册子上，“我填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但显然，我没能得到这个职位。”
“但你现在得到了。”哈利微笑，“我猜这比当校长还令你满意。”
“老实说，我后悔因为你浪费了我的舒缓魔药，波特先生。”西弗勒斯合上小册子闭上眼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你睡在地窖的时候我几乎无法进行我的睡前阅读。现在，闭上你的嘴，填完你那该死的表格，你已经超过熄灯时间快一个小时了。”
哈利吐了吐舌头，思索了一会，填完了他的表格。
“我完成了。你要看看吗？”他笑着说。
“我想没那个必要。”西弗勒斯把小册子放回到床头，缩进了被子里。“睡觉，波特。”他关上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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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哈利终于收到了麦格教授的消息，希望他能够在魔咒课结束之后去找她。
“我看今天都是傲罗的了。”罗恩也收到了消息，但是时间比哈利稍晚一些。“纳威也是今天。”他指了指坐在斜对面的纳威，后者紧张得脸已经发白了。
“我还以为他会想做草药学教授呢，”哈利说。
“他祖母希望他至少参加傲罗培训，尤其是听说了新政策之后。”罗恩说，“如果是这样，我完全不用担心我的魔药学成绩了，是时候放弃它了。”
“你不能。”赫敏打断他，“也许N.E.W.T.的证书只是一张纸，但魔药学确实是傲罗必备的学科。”
“得了赫敏，”罗恩翻了个白眼，“当我和食死徒决斗的时候，我需要向他喊，‘等等！我要酿造一锅毒药灌进你的嘴里！‘吗？”他转过来冲哈利耸耸肩，做了个鬼脸，哈利开心地笑了。
“不过我觉得赫敏说的也没错，潜入古灵阁的时候复方汤剂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他一边想象着如果他在西弗勒斯面前叫嚣放弃魔药学，对方会是什么反应，也许他会用藤条抽烂他的校服裤子。哈利打了个冷颤，魔药的理论补习两周前才刚刚结束，他可不想再挨任何一下藤条。
“说起这个，你的补习进行得怎么样了？”罗恩把玩着他的羽毛笔。“你现在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地窖。”
“很顺利，至少目前是的。”哈利说，“斯内普教了我很多东西。”
“那听起来可真不像在说他。”罗恩吐槽，引来了赫敏不满的瞪视。
哈利笑了，“确实，不过我发现他确实是个好老师——如果他不是故意为难你的话。”
“你现在每晚都在他那里过夜吗？”赫敏有些复杂地看着哈利。
“只是每周二三五而已。”哈利尴尬地挠了挠头，“格斗指导之后我会留宿，如果是魔药补习的话，我会回宿舍。”赫敏欲言又止，哈利急忙补充，“我只是太累了，而且我发誓我们只是睡在一张床上而已，什么都没有做，我保证。他说过，在我毕业前他不会碰我。”
“那还不够糟吗？”罗恩不可置信地说。
“如果你说的是后者，我想是挺糟的。”哈利快乐地看着好友的脸色因为惊吓变得五彩斑斓。
魔咒课结束后，哈利就和两位好友分别，来到了麦格教授曾经的办公室，这里因为麦格教授成为了校长之后便闲置下来，现在作为面谈的临时房间。他抬起手敲了敲门。
“请进。”
哈利推开了门。
“啊，波特先生。”麦格教授轻松地打招呼，“不必拘束，请坐在那里。”她指了指那个空出来的椅子。
哈利忐忑地坐在了椅子上，房间里除了他和麦格教授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他认识——金斯莱，原凤凰社成员，原傲罗办公室主任，现任魔法部部长。另一个人看起来高大魁梧，他的皮肤呈现着健康的古铜色，哈利敢说他的长袍下都是肌肉。
“金斯莱，你们已经都互相认识了。”麦格教授做着介绍，哈利和金斯莱相互点头致意，“这位是爱尔兰魁地奇国家队的康诺利先生。”哈利回握着他的手，他能感觉出来上面的薄茧，他的手也强劲有力。
“好了，让我们开始吧。”麦格教授点点头，拿起了哈利的志愿表，“第一志愿，傲罗；第二志愿，霍格沃茨教授；第三志愿，魁地奇球员。”她放下志愿表，充满笑意地看着哈利，“别着急，我们可以一个一个来。”
“好的，麦格教授。”哈利在椅子上动了动。
“那么，金斯莱？请？”麦格教授示意魔法部部长。
“谢谢你，米勒娃。”金斯莱把手臂放在桌面上十指交叉，“首先，我们很荣幸波特先生的第一志愿填写了我们，也许你已经听说了，我们将会接受所有参加过最后一战的学生的申请。”
哈利点点头。
“所以说，只要是波特先生的意愿，我认为这是完全可以实现的。”金斯莱友好地笑了笑，“并且你的成绩也完全可以达到要求。总之，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参加八月初的傲罗训练，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月之后你就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一员了。”
哈利感激地对他笑了笑，“谢谢你，部长。”
“接下来，”麦格教授接着说，“我注意到你填了霍格沃茨，首先我需要感谢你，霍格沃茨确实正在面临着教师资源短缺的问题，但是请原谅，我暂时不能雇佣你，波特先生。你太年轻了，这并不是说你不够优秀，通常霍格沃茨不会接收应届毕业生，学校会担心刚刚毕业的学生无法像年长的教师一样有效地管理他的学生。”
“好的……”哈利有些失望，不过他想起来，好像当年伏地魔和西弗勒斯都是因此遭到了拒绝。
“也许你可以在两年后再来找我。”麦格教授温柔地说，“我看到你的黑魔法防御术成绩十分优秀，这个学年也一直在做黑魔法防御术的助教，我对你的能力没有置疑。”
“很抱歉打断你，麦格教授，可是我不想应聘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哈利说，“事实上，斯内普教授比我更加适合这个位置。”
聪明的女巫立刻明白了哈利的意思，“不，是我应该抱歉，让我看看……”米勒娃看着手里哈利的成绩单，“波特先生对变形术教授有没有兴趣？”
“可以吗？”哈利受宠若惊，“我的O.W.L.s成绩不够优秀。”
“但是你今年的进步令我很满意。”麦格教授点点头，“如果你在N.E.W.T.考试中取得‘O’的成绩，两年之后我可以为你提供这个位置。”
“我想这个我能接受。”哈利感激地说。
“那么就祝你在期末考试的时候取得好成绩。”麦格教授拢了拢面前散乱的羊皮纸，对他鼓励地笑笑。“好了，现在是——康诺利先生。”
“看起来我的机会并不是很大不是吗？”男人打趣道，“这可是所有的队都想要拥有的救世主先生，我很荣幸作为代表和你面谈。也许波特先生曾经听闻过我的队伍——爱尔兰国家魁地奇球队，上届世界杯冠军——鉴于今年的世界杯被取消了。”
“我去看了那场比赛。”哈利腼腆地说，虽然后来的事情不太愉快。
“谢谢你，波特先生。你也知道，我们队伍的队员都是世界顶尖的球员，如果你愿意，我们将为你提供试训的机会，地点是在爱尔兰。试训结束后，我们将根据你的能力决定你是否能上场，所以我无法保证你不用当一段时间的替补队员。”康诺利先生说得很直白，“还有，不论是首发队员还是替补队员，你每年的大部分时间都要在俱乐部里接受训练。再加上大大小小的赛事，恐怕你回英国的机会会很少。”
“这个也许我需要考虑一下，”哈利有些迟疑，他确实很热爱魁地奇，也享受在空中飞翔的感觉，爱尔兰国家魁地奇球队的实力这么高，对于他来说是很难得的机会。但他不想离开英国这么久，尤其是离开他的西弗勒斯这么久。
“当然，你不必现在就做决定。”康诺利爽快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波特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麦格教授问。
“没有了。”哈利坦诚，“都是很好的机会，我很感谢。”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了？”麦格教授向众人点头致意，“让我们一起期待波特先生的N.E.W.T.成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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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个月哈利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地用功，这使得他的朋友们都为他感到奇怪。
“你被斯内普替换了灵魂吗？”罗恩不可置信地看着哈利埋头学习的样子。“如果你下一步取消了魁地奇训练，我会发疯的。”
“我不可能取消魁地奇训练，罗恩。”哈利从他的复习资料中抬起头，眼里充满了烦躁，“没有魁地奇我们的学院分数太可怜了，我不希望我的最后一年格兰芬多在学院杯中拿到最后一名。”
“你怎么了？”罗恩担心地问。
“快要考试了。”哈利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自己的复习资料，他感到一阵烦躁。
“我看是你也应该紧张起来了，罗纳德！”赫敏在一旁指责，“这场考试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后面的事业。”
“反正我成绩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去笑话商店工作。”罗恩不在意地耸耸肩。
赫敏为他的言论摇了摇头。
“赫敏，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变形术笔记吗？”哈利问，“有些细节我想书上写得不够全面。”
“当然，哈利。”赫敏把自己的课本递给哈利，自己接着对着古代如尼文的词典翻译文章去了。
“天气这么好，我真不敢相信我们还要窝在这里学习。”罗恩在沙发上伸个懒腰，“陪我去飞一下吧？哈利。”
“抱歉，恐怕只能等到周末了。”哈利头也没抬地说。
“你们都疯了……”罗恩不可置信地说。
也许是看到了哈利的用功，西弗勒斯开始有意减少了哈利批阅论文的工作量，包括一年级的课程，他都以临近期末为由亲自上课了。每周的魔药补习和格斗技术指导还在正常进行，哈利可以分配的时间少得可怜，现在他还有变形术需要操心，他从未在考试之前有过这样大的压力，即使当时他同时要面对期末考试和伏地魔，他也没有如此焦虑过。
与此同时，魁地奇赛季也快要到了，格兰芬多的的训练也不能落下，他只能在双休日训练球队，对于他来说，即使魁地奇的训练很累，但是在繁重的复习任务之中，一些适当的户外运动也可以帮助他保持清醒的头脑。
有的时候哈利真的想干脆放弃，如果达不到西弗勒斯的要求，他可以继续发挥自己作为一个波特的执着说服他和自己的关系更进一步。但是他认为，至少自己的变形术要拿到一个‘O’才行，虽然他暂时还不能回到霍格沃茨工作，但是和西弗勒斯在一起工作的想法他一直都没有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