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开端之前
“明天就是魁地奇比赛了。”哈利躺在沙发上说。
“嗯。”西弗勒斯做着自己的事情，表示自己听见了。
……
感觉到异常的西弗勒斯抬起了头，男孩正安静地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站起身，走到沙发前，“波特？”
变形术的课本正打开着向下扣在哈利的脸上，他没有回应，只是身体微微颤抖。西弗勒斯拿起了书，露出了男孩的脸庞，绿色的眼睛湿漉漉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最终沾湿了鬓角。
“怎么了？”西弗勒斯低头看着年轻人。
“我不知道，我只是好难受，我压力好大。”哈利的眼泪越来越凶，“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只是……”他越说越激动，哽咽得快要不能正常呼吸了。
“别说话，波特。”西弗勒斯把课本放在一边，大手放在了哈利剧烈起伏的胸前，“深呼吸。”
哈利的呼吸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
“这是怎么了？”西弗勒斯轻声问。
“明天就要……比赛了……”哈利抽噎着说，“我害怕……”
“怕什么？”
“害怕搞砸了……”哈利大口呼吸，“我们训练太少了，完全不够，我最近一直都在复习，完全没有充足的训练。如果明天输了，那一定都是我的错……”
西弗勒斯皱眉，这几个月哈利的性情大变，开始他还为他的成长而感到欣慰，但是渐渐地，他发现男孩的情绪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告诉我，波特，”西弗勒斯抚摸着他的胸口，“你压力很大吗？”
哈利点点头，“我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好害怕明天输掉比赛……”
“在我看来，你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你从一年级开始对这个就得心应手。”他轻拍着哈利，“到了明天，你就又会变成那个烦人的小子，拿到那个该死的奖杯。”
哈利破涕为笑，“谢谢你，教授，我以为你更希望斯莱特林赢。”
“你会吗？”西弗勒斯扬了扬眉。
“不会，我们必须要拿到冠军。”哈利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怕如果我丢了魁地奇奖杯，在最后的考试中还拿不到所有的‘O’……”刚刚趋于平缓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西弗勒斯叹了口气，他扶起了哈利并坐在他身边。“你得了考前焦虑症，波特。”
“我……什么？”哈利透过泪水望着西弗勒斯。
“考前焦虑，波特。我以为只会有格兰杰小姐会出现类似的问题。我这里虽然有缓解的魔药，但是它有令人反应迟钝的副作用，这对你明天的比赛不利。也许，我们可以试试这个……”西弗勒斯把哈利的上半身横放在膝盖上。
“先生？”哈利不安地问。
“你可以随时叫停，波特。”西弗勒斯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这不是惩罚，我在尝试帮助到你。”
“准备好了吗？”西弗勒斯把手放在哈利起伏的后背上。
“嗯。”哈利闷闷地回应。
西弗勒斯抬起了右手，不轻不重地拍在哈利的后背。两人都没说话，只有西弗勒斯的拍打不徐不疾地落在哈利的后背上。
哈利感受着西弗勒斯的拍打，那并不会造成痛苦，但是就像打开了一个阀门一样可以宣泄他的情绪，他放弃自我控制，他任由自己的泪水决堤。
“你还好吗？”西弗勒斯关切的声音传来。
“是的。”哈利哽咽着说，“请继续，教授。”
每一下拍打都带着温暖的力量，哈利被温暖的身体包裹着，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归属感。长时间积攒在心底的压力，这一刻随着眼泪都宣泄了出去。
在稳定节奏的拍打声中，哈利的哭泣渐渐平静下来，呼吸也慢慢地趋于稳定。西弗勒斯又收了些力气，拍打变得更加轻柔，频率也缓了下来。
哈利太累了，他几乎几个月没有睡一个好觉了，学习和魁地奇的压力让他筋疲力尽。他的意识随着西弗勒斯的轻拍渐渐开始模糊，包围着自己的草药香也令他感到满满的安全感。不久之后，哈利便在这温柔的拍打下渐渐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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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在西弗勒斯的地窖里面睡了一个久违的好觉，第二天上场之前，他就知道自己会赢下比赛了，他兴致高涨地给队员们加油，“好了，男孩们和女孩们！”哈利扯着嗓子喊，“这是我作为队长的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离胜利也只有一步之遥！赢下这一场，我们的学院杯就会来到第二名！”
“格兰芬多！”众人把手叠在一起高喊。
比赛进行得很顺利，虽然斯莱特林还是一如往常地手脚不干净，但是哈利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快速抓到了金色飞贼。
“哈利·波特抓到了金色飞贼！”广播里大声地说，“格兰芬多获得150分！最终比分：格兰芬多210分比斯莱特林40分，恭喜格兰芬多获得今年的魁地奇杯！”
观众席上的欢呼声震天响，大家都高喊着哈利的名字，哈利举起金色飞贼向所有人展示，他的队友们都飞过来围住了他，和他热情地拥抱。一段时间后终于从队员的怀抱中脱身的哈利，回头看向了教师席。
西弗勒斯正向他这边看过来，虽然哈利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是哈利的直觉告诉他，他的教授在对着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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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比赛之后，考试就近在眼前了，赫敏的精神状态开始变得焦躁起来，罗恩对N.E.W.T.的成绩完全不在意，但是还是装模作样地陪着两个朋友在图书馆学习，只不过大多数时间他都在看魁地奇杂志。
“我真不敢相信我的进度这么慢，”赫敏双手抓住了头发，“距离考试只剩不到一个月，我的算数占卜还有一半没有复习！”
幸好他们提前布好了隔音咒，不然一定会被请出图书馆。哈利从复习资料中抬起头，“也许你应该换换心情，赫敏，也许你想看看斯内普教授给我的魔药资料？”
“你应该休息一下，赫敏。”罗恩说道，“你即使不用复习就已经是全年级最优秀的人了。”
“休息？！”赫敏提高了声音，显得有点歇斯底里，“我还有一半算数占卜没有复习，如尼文的单词也是记了忘忘了记！”
“你有考前焦虑，赫敏，”哈利看着她的眼睛说，“深呼吸。”
赫敏大口呼吸，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涌出来，砸在面前的羊皮纸上。
罗恩显然被吓傻了，他放下了手中的魁地奇杂志，把赫敏的肩膀揽住，让女友的头靠在自己的肩窝。
“斯内普教授那里有缓解焦虑的魔药，你需要吗？”哈利关切地问，他想告诉好友西弗勒斯如何给他缓解压力的，但他不确定这对赫敏是否会有效。
“谢谢你，哈利。”赫敏的情绪缓解了一些，“我不能喝那个，它会让我反应迟钝，我害怕这会影响我的复习进度。”
“也许，罗恩你可以拍拍赫敏，”哈利红着脸比划着。
“这样？”罗恩笨手笨脚地拍了拍赫敏。
“也许吧。”哈利含糊地说，他的脸开始发热，“斯内普是这么做的。”
最终罗恩还是没有理解哈利所要表达的，赫敏摇了摇头，“让我安静一下就好了。”
哈利看着两个好友，他实在想象不到西弗勒斯的方法在他们身上会管用，于是他还是安抚性地拍了拍赫敏放在桌上的手，沉默地陪着好友。
哈利庆幸西弗勒斯一直在帮助自己，他第一次面对考前焦虑时的惊慌失措，是西弗勒斯安抚了他。也许他的话不多，但是只要有他的存在，哈利就会感到莫名的安心。魁地奇比赛前夜的那次之后，哈利的情绪大有好转，这使他的复习进度也在稳步推进，哈利需要备考的学科比赫敏少，就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他能理解赫敏的过激反应，毕竟自己前些天比她更加失控。
西弗勒斯曾经提出将格斗指导暂停，等到哈利考试结束后再继续，但哈利拒绝了，如果连每周一次的格斗指导都暂停了，他的生活就只剩下课本了。虽然格斗指导会消耗大量的体力，但是换换脑子总是好的，不然他觉得自己会变成书疯子。
天气开始慢慢地热了起来，哈利开始越来越多的时间缩在凉爽的地窖里，从前他一点没有体会到地窖的好处，现在突然发觉这里确实是个冬暖夏凉的好去处——曾经的他为什么会觉得地窖是个阴冷的地方呢？西弗勒斯在他保证不会打扰到他工作之后，也默许了哈利侵入他的私人领地，
事实上，每当哈利因为压力而感到烦躁的时候，西弗勒斯都会默默地陪在他的身边，有的时候，哈利的手边还会多一杯冰镇柠檬汁。哈利咧嘴一笑，他知道西弗勒斯从来不喝这种甜味的饮料，这使得他忍不住想着他向小精灵要这些的时候，小精灵的表情会不会过于惊悚。
这是第一个哈利完全不用顾虑伏地魔的期末，他把全身心都投入到备考中，并且发现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被麻烦找上了，停止夜游之后，他也获得了更长更质量的睡眠，和一个情绪稳定的西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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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T.考试周如期而至，第一天哈利只有一门草药学要考。大礼堂按照惯例被改成了考场，考生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施了反作弊咒的羽毛笔答题。题目的数量很多，哈利拿到了卷子通览了一遍，好在大多数的题他都会做。
考场里都是羽毛笔的刷刷声和翻动卷子的声音，哈利拿起羽毛笔，开始在空白处填写答案。虽然草药学更加注重对草药的培养，但是哈利这学期的魔药原料的学习和考试前的充分复习，让他能够顺利写出其中几乎九成的答案。
考试结束之后，赫敏要去参加算数占卜的考试，她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赶往下一个考场了。
“怎么样？兄弟？”罗恩问哈利，“我还行，连蒙带猜填了大部分。”
“我想还行，”哈利回忆着，“有几道题我不太确定。”
“想去飞一下吗？”罗恩提议。
“不了罗恩，我想我现在回去复习一下魔咒学，或许明天会考到。”哈利说，“我魔咒学复习的时间很短，有点担心。”
“又是去地窖？”罗恩不可置信地摇摇头，“你都快住在斯内普那里了。”
哈利笑了，他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考试结束后我一定和你去飞，我保证。但是现在我要走了，祝你好运，罗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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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西弗勒斯站在卧室的门口冲着还窝在沙发里看书的哈利喊道，“我叫你睡觉已经三次了！”
“我知道，教授。”哈利还看着魔咒课本无动于衷，“就快了，我再看一遍这一章。”
“你半个小时之前就这么说了。”西弗勒斯的声音低沉。
“快了，教授，就来。”哈利敷衍着。
突然，哈利手中的课本被抽走，哈利猛地抬起头，西弗勒斯正站在他面前，表情很难看，“你需要睡觉，波特，明天一早你还要考试。”
“我知道，”哈利去拿自己的课本，但是西弗勒斯抬起手把书举高没让他如愿，“我好多都没记住，我想今晚再复习一遍。”
“现在，波特，睡觉。”西弗勒斯斩钉截铁地说，“一晚上的突击并不能帮到你什么。”
“不……”哈利不甘心，他没有复习得很充分，这点他心里知道。
“你选择现在立刻睡觉，还是我揍你一顿你再去睡觉？”西弗勒斯威胁道。
“好吧！好吧！”哈利投降，他挫败地跺着脚走向卧室，他可不希望坐在酸痛的屁股上参加考试。
第二天，魔咒考试出乎哈利意料的简单，他庆幸西弗勒斯昨晚威逼他去睡觉，让他在理论和实践考试中都可以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从考场出来之后，哈利确实松了一口气，考试之前他把精力都分给了黑魔法防御术、变形术和魔药学，这两门课他的复习确实相对而言没有其他三门课细致。
考试周的时间平稳地流淌，剩下的三门课哈利复习得最多，但也最不希望出现失误。
魔药学的理论考试对于哈利来说难度远不如西弗勒斯给他补习时的随堂考——至少他不必因为搞混了毒堇香精和毒芹香精的药性而挨藤条。
实践考试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一个斯莱特林在酿制增强剂的时候在错误的时机加入了火蜥蜴的血，他的坩埚发出了【嘶-嘶-】的声音，随后底部被腐蚀了一个洞，魔法火焰接触到泄露的液体之后【噗】地一声烧的很高，吓到了很多人。幸运的是，哈利那时没有在加入任何需要精确控制量的原料，他距离出事的坩埚也有一段距离，在时间结束前，他得到了一锅金黄色的魔药。提交样本的时候，他注意到除了赫敏和德拉科，大多数人的瓶子里的液体还是半成品的碧绿色。
变形术的试卷不比草药学的题量小，哈利几乎是在考试结束前的最后一秒才写完给动物变形时的注意事项，甚至连回头检查一遍名字是否写了的时间都没有，试卷就被收走了。好在下午的实践考试，他的主考官是一个看起来很有气质的中年女性，她笑起来很温柔，缓解了哈利大部分的紧张感，他顺利完成了考试的项目。
“其实，对于一个阿尼马格斯来说，这些都是小菜一碟，不是吗？”最终那名女士微笑着在表格里填写了他的成绩。
黑魔法防御术的考试对于哈利来说一如既往地轻松，尤其是实践考试的时候，他甚至只施了一个无声的缴械咒，那个矮个子的男巫就一边夸张地赞叹“太棒了！”一边给他打了分。
“真不敢相信我们就要毕业了。”罗恩懒洋洋地说，现在他们三人躺在湖边的一片树荫下乘凉，附近的学生不少，大多数都是结束了考试出来晒太阳的。“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哈利耸肩，“参加傲罗培训？”
“那要到8月才会开始集训，在这期间我们有一个月的时间，也许，一个毕业旅行？”罗恩提议。
“我喜欢这个主意，”赫敏久违地笑了，“我想去个海岛——海浪，沙滩，哈利来吗？”
“你们介意和西弗勒斯同行吗？”哈利调笑着问。
“如果他允许我叫他教名而不诅咒我的话。”罗恩僵硬地说，“我想可以。”
“那也许杀了他更容易些。”
三人开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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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期末的宴会上，麦格教授恭喜了七年级生的毕业，并宣布了今年的学院杯获得者——拉文克劳。格兰芬多虽然获得了魁地奇杯，但还是以10分的微弱差距输给了拉文克劳排名第二，哈利的心里有点小失落。
“没关系的哈利，人生有的时候是会留下一些遗憾的。”赫敏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万事如意太难了。”
“我们尽力了，哈利。”罗恩也凑过来，“圣诞节后我们几乎没有扣分。”
哈利忍不住咧开嘴笑了，“你说得对，罗恩，我们尽力了。”
丰盛的晚餐摆上了桌，礼堂的装饰都变成了蓝色，但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很高兴，他们高声交谈着，规划着美好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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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拉开了地窖的门，哈利正站在门口。
“晚上好，西弗勒斯。”哈利的绿眼睛充满了笑意。
“晚上好，波特。”西弗勒斯把他让进了办公室，“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很多，魔法部的傲罗培训将在8月开始，但7月的最后一周，我想和罗恩赫敏一起去毕业旅行，他们希望为我过一个像样的生日。”哈利抬起头用清澈的绿眼睛看进西弗勒斯的黑眼睛中，“但在这些所有的之前，我希望我的灵魂伴侣吻我。”
“如你所愿。”西弗勒斯把哈利拥进怀抱，狠狠地吻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