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失控
西弗勒斯的鞋尖第4805次碰了碰刚刚中了昏迷咒的阿尼马格斯形态的布莱克，想着至少这场闹剧有比他更惨的受害者，这使他烦躁的心情有了些许的缓和。
“你为什么在这？”事实证明无论循环多少次，波特的教养也永远不会有丝毫的改善，西弗勒斯刚刚有些舒展的眉头又随之皱了起来。
“我想作为一名魔药学教授，牺牲了美好的暑假私人时间来处理一个漠视规矩的学生惹出来的麻烦，他该得到应有的尊重和称呼，波特先生。”西弗勒斯把魔杖举到男孩的面前，男孩被光线刺得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但他的表情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退缩，绿色的眸子现在只映着幽蓝色的光，此时他比任何时候看起来都像老波特，西弗勒斯确信他已经把厌恶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脸上。
“先生。”他听见小波特不情愿地咕哝了一声。
西弗勒斯把魔杖向下移动，杖尖的光团照亮了男孩沾了些许血迹的T恤和牛仔裤。是的，这是他刚才摔在马路上的时候造成的。
“把手伸出来，波特先生。”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男孩看起来还没有理解西弗勒斯的意图，他满脸困惑地举起了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把它摊在胸前。
“另一只。”西弗勒斯歪了歪魔杖尖示意他将右手伸出来。
男孩颤颤巍巍地换了另一只手举在胸前，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他一定认为西弗勒斯会加重他的痛苦。
一道温暖的光闪过，男孩还在流血的伤口瞬间愈合，恢复了原本的平整，只是一些肮脏的血迹和灰尘还保留在皮肤的表面。
男孩惊讶地从因为害怕还不敢睁开的眼睛里看着自己被治愈的右手，他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意外的微笑，“谢谢你，先生。”
这一幕是令人意外的，此前西弗勒斯治愈了这个男孩3千多次，他都并不是很情愿说出【谢谢】这个词语。
西弗勒斯并没有在麻瓜的街道上耽误更多时间，他快速收拾了男孩散落在地上的行李，找到了男孩在摔倒时滚落的魔杖，甚至连一个询问的机会都没有留给男孩，便用并不算轻的力道抓住了男孩的肩膀，带他幻影移行到了蜘蛛尾巷——就像之前的4千多次一样。
那男孩果然还是因为第一次幻影移形而呕吐在了西弗勒斯的花园里。
西弗勒斯等待了一小会儿，待男孩的干咳的频率终于趋于平缓，他才把男孩推进房门里。
到现在，几乎每一步都是严格按照邓布利多的吩咐来的——在他们一共经历了8634次循环之后，老校长从之前的成功和失败中总结出了几条看起来离正确答案更接近的行为，但这种事情真的会有正确答案吗？西弗勒斯不禁在心里质疑。
“这是哪儿？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是邓布利多校长让你带我来这里的吗？”男孩的问题积压到了极限，终于一股脑地爆发了出来。
“接连问问题而不给对方回答的时间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波特先生，更何况你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糟糕到了极点。”西弗勒斯继续把男孩推进卧室，然后把男孩的箱子重重地丢在地板上。“你就像你的父亲一样无礼。”
“我能知道这些吗？先生？”男孩猛地抬起头，用挑衅的语气低吼道。西弗勒斯为他的态度皱了皱眉，他不知道为什么男孩的态度会突然转变，但不管他在他的姨妈家遭遇了什么，还是在幻影移形之后因为身体的不适而影响到了心情，西弗勒斯都不认为这是男孩可以这样跟他说话的理由。
西弗勒斯深吸了一口气才控制住自己不要抓住男孩的领子把他暴力地摔在坚硬的地板上，但他确实每时每刻都在刷新西弗勒斯对无礼的认知。邓布利多给的指示已经到此为止了，这就说明他从现在开始做什么都不会遭到老校长的责备，如果不是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是莉莉的儿子，他一定会那么做的。“我不想多说废话，波特先生，目前的情况来看，由于你严重违反法律的行为，你的麻瓜亲戚们拒绝收留你度过剩下一个月的暑假时间。而操劳的老校长不得不额外费心为你找一个安全而可靠的容身之所，但从各种方面来说都很不幸地——他找上了我。”
“你？！”男孩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刚刚所听到的话。
“你的耳朵没有出问题，波特先生。”西弗勒斯强迫自己冷静地说，“从现在开始，到假期结束，我都是你的临时监护人，而你要待在我的私人住所直到新的学年开始，你回到霍格沃茨。”
“这么说……”男孩紧绷的神情有了些许的放松，“我还没有被开除？”
“暂时，波特先生。”西弗勒斯说，“但是这不代表说你就能逃避你所应得的惩罚——忘了提醒你，在你住在我住所里的日子里，我并不会纵容你一切理由的违反规矩，如果你这么做了，你将会因此受到惩罚。”
“惩……罚？”男孩看起来有点窒息。
“是的，波特先生。”西弗勒斯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现在，把你的隐形斗篷交给我。”
“为什么？！”男孩的音量不受控制地增大了。
“这是对你在校外使用魔法的惩罚，波特先生。在接下来的假期，你都不会用到你的魔杖和隐形斗篷。”西弗勒斯感受到自己的耐心正在耗尽，“现在，立刻。”
“不。”男孩坚决地说，“那是我的东西，你没有权利没收它们。”
“现在我是你的监护人，波特先生。”西弗勒斯加重了语气威胁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试图用正常的方法和你交流，如果你还是对我无礼的话，我保证你会后悔。”
“我不需要你来做我的监护人！”男孩激动地叫道，“你完全可以把我丢在那里不管，我敢打赌你更愿意见到我死在没人认识的麻瓜街头——”
事情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了一切应有的控制，等西弗勒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男孩已经被他掐住脖子面朝下按在了他的床上。“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波特先生。”西弗勒斯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他的手因为愤怒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小波特明显已经被西弗勒斯的行为吓到了，但他一些无意义的自尊心还支撑着他，他侧过了头，用强装出来的凶狠的眼神瞪着西弗勒斯。
“很好，是你逼我的，波特先生。”西弗勒斯用魔杖轻点男孩的腰间，那条用来固定宽大牛仔裤的皮带从男孩的腰间滑出，跳到了西弗勒斯的手中。西弗勒斯松开了男孩的脖子，把皮带在手中打了个弯对折了起来。
男孩想趁这个机会从床上爬起来，但是却被紧接着的一个劲松力泻击中，重新栽到了床上。“你要干什么？！”男孩的声音因为惊慌而变尖了。
“弥补你十多年缺失的家庭教育，波特先生。”说话间第一下皮带就甩在了男孩的臀峰处，隔着宽松的牛仔裤发出了响亮的【啪——】的一声。
“啊——！”男孩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吃痛大叫了出来。
【啪——！】第二下几乎是紧接着落下的，那男孩的声音变得更加凄惨了。
第三下落下的时候，男孩已经开始痛得冒冷汗了，他的声音里也添了些许的颤抖，“先生……”他从嗓子里憋出这个词。
“显然这种方式对你更加有用，不是吗？波特先生？”西弗勒斯并没有给男孩任何的喘息机会，第四下又抽打在了男孩的臀腿相接处，如果不是魔咒的作用，这男孩肯定早就跳起来了，而现在他只能趴在床上轻微地抽搐。“只有疼痛能教会你礼貌和规矩，你认为呢？”
“求你……先生……”男孩显然是疼得紧了，他连发声都开始变得困难了起来。“我很抱歉……”
最后一下皮带挥落的时候，男孩发出了不输前面的悲鸣，他的心理防线全数崩塌，眼泪汹涌而出，打湿了面前的一小片床单。
看着那被泪水完全淹没的绿眸，西弗勒斯瞬间从愤怒中冷静了下来，他对莉莉的儿子做了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一幕，皮带从手中滑落，掉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他给了男孩一个解咒，男孩几乎是立即从床上弹起来，后退着远离他。
“波特……”西弗勒斯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恨你！斯内普！”男孩在眼泪中大吼。那绿眸，和莉莉一样的绿眸，用同样受伤的眼神瞪着他。
随后西弗勒斯逃了，就像一个懦夫一样逃了，逃离了他的卧室，逃离了哈利·波特所处的房间，他几乎是踉踉跄跄地栽进绿色的火焰。
“我受够了！阿不思！”他的低吼惊醒了福克斯，那凤凰在栖木上不安地扑扇着翅膀，“随便谁……不要再是我了……”他艰难地吸气，内疚之情紧紧地抓着他的心脏，把它向四面八方扯去撕成了无数碎片，“我已经伤到那个男孩了！叫它停下！它应该停下！”
他在老校长的注视下耻辱地情绪崩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