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黑魔法防御课
“对不起，我迟到了，卢平教授，我——”哈利气喘吁吁的声音哽在了喉咙里——站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讲台上的并不是莱姆斯，而是他的养父——斯内普。没有什么比在魁地奇比赛的前一天被伍德因为魁地奇的话题纠缠了很久导致上课迟到，而正好站在讲台上的是他最讨厌打破规矩的严厉的养父更糟糕的事情了。
哈利能感受到全班的目光都因为他的晚到而聚集到他的身上——包括斯内普的。他的麻烦大了，这是哈利此刻脑海里唯一能想到的话。
“这堂课十分钟以前就开始了，波特，所以我认为应该给格兰芬多扣掉十分。坐下。”斯内普的声音并不算大，但是由于这间教室里根本没有第二个人敢发出除了微弱呼吸以外的声音，所以哈利还是一字不落地把斯内普说的话听得真切。
“卢平教授呢？”哈利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说他今天很不舒服，不能来上课了。”斯内普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我好像叫你坐下的吧？”
“他怎么啦？”哈利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但是他随即就反应过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对，这周他难得地得到了斯内普的允许去参加了周内晚上的魁地奇训练，因为月圆的日子到了，斯内普需要专心做狼毒药剂，并认为哈利在一旁会让事情的进展变得更加不顺利，所以哈利便被赶出了地窖。
“没有生命危险。”斯内普的眼睛里闪着恶意的光，听他的语气好像他倒是希望有生命危险似的，他眯了眯眼睛对哈利站在门口充当雕像的行为表示出了不满，“格兰芬多再扣五分，如果我必须第三遍叫你坐下，就扣五十分。”
哈利不服气地喷了喷鼻息，要说斯内普绝对是一个高级演员——如果巫师界有这个职业的话，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之后，斯内普还是能在课堂上完全保持和前两年一样的态度来对待他。哈利不高兴地胡思乱想着，拖着缓慢的脚步走向了自己的座位，他的皮鞋擦在石制的地板上，拖沓的声音在空荡安静的教室墙壁之间回响着。
但是斯内普并没有接着斥责他，而是等待他在自己的座位上做好，然后环视了一下全班同学。
“在波特打断我之前，我说到关于你们所学过的内容，卢平教授没有留下任何记录——”
“对不起，先生，我们学了博格特、红帽子、卡巴和格林迪洛，”赫敏敏捷地说，“正准备开始学——”
“安静——”斯内普冷冷地说。“我没有提问。我只是批评卢平教授的教学缺少章法。”
随即和之前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教室里仿佛炸开了锅，哈利听见迪安·托马斯大着胆子对斯内普说卢平教授是他们遇到过最棒的黑魔法防御学教授。如果没有一个暑假的相处，哈利想他也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现在他只是在心里摇了摇头，以现在他对他养父的脾气性格了解，这一定会引起他的不快。
果然——“你们太容易满足了。卢平教授并没有给你们增加什么负担——”斯内普的声音气势汹汹的，哈利想也许斯内普更希望自己来教这门课并且用多到写不完的论文把他们所有的课余时间都剥夺，“——我认为一年级学生就应该有能力对付红帽子和格林迪洛了，今天我们要讨论——”
哈利注视着斯内普哗哗地翻着课本，一直翻到最后一章，他知道他们肯定还没有学到。
“——狼人。”斯内普说。
哈利警觉地挺直了后背。
“可是——”
“我们不应该学习狼人，先生，”哈利打断了正要发言的赫敏，他的语气有点不善，所以再一次地——全班的目光又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包括斯内普。“我想你应该接着卢平教授的进度授课。”
“波特先生。”斯内普的音调变得更加低沉了，哈利知道他已经因为刚刚自己说的那番话而感到生气了，但是哈利还是不打算退缩，他勇敢地抬起目光直直地迎上斯内普的，“我好像记得教这堂课的是我，不是你。我知道你无时无刻都希望成为万众瞩目的中心，所以你屡次三番地用迟到、顶嘴、违反校规来赚取注意力，但是——”他狠狠地剜了哈利一眼，“——我不打算像所有教授一样纵容你的行为，所以，留堂，波特先生。如果你再有类似的行为，那么留堂会持续到双休日——每个。”
哈利闭了嘴。他完全相信斯内普会实现他说的话，如果禁闭持续到周末，那么就意味着哈利没有办法参加魁地奇比赛——伍德一定会因此暴跳如雷的。哈利暂时还不想因此失去参加魁地奇的机会，所以他保持了沉默。但是他也不是完全服气的，于是接下来的一整节课他都没有怎么听，在斯内普让大家把书翻到394页的时候，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的哈利和手忙脚乱翻书的同学们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斯内普善于制造紧张沉重的气氛，当哈利闭上了嘴之后，课堂开始变得更加有秩序了，斯内普敲着黑板为他们讲解狼人和普通狼之间的区别，并因为赫敏的擅自发言斥责了她，接着也有几个同学因此被训斥，但是哈利都没有注意了——他有点生气，因为这节课斯内普选择的内容——没有人比哈利更知道斯内普选择这一章的内容来讲是多么的别有用心。
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斯内普并没有立即让他们离开。“每人写一篇论文交给我，内容是如何识别和杀死狼人。我要求你们就这个题目写满两卷羊皮纸，星期一早晨交。这个班需要有人好好管管了。”哈利听见斯内普停顿了一下，他猜测斯内普在这段时间又瞪了他一眼，但是他还是没有抬头，只是自顾自地把他一节课的成果——一个黑漆漆的男人的头像的鼻子画得更大了。“下课，波特和韦斯莱先别走，我们需要安排一下你们的禁闭内容。”
等到同学们都鱼贯逃出了教室之后，教室里只剩哈利和罗恩被留了下来，哈利看了看罗恩，由于上课的时候他没怎么听，所以对罗恩的留堂还是觉得有点意外的，是因为赫敏的事情吗？他好像记得在赫敏因为擅自发言被斯内普训斥之后没多久，斯内普就宣布了罗恩的禁闭。
“很好，”斯内普从讲台上缓步走下来，“格兰芬多的英雄组合。”他的语调里尽是讽刺，“令人敬佩的勇气和正义，当然如果在你们接受惩罚的时候也不后悔你们的行为，那就更好了。”
哈利和罗恩都保持着沉默。
“我要你去擦洗医院的便盆，韦斯莱先生。”斯内普对着罗恩说，“——没有魔法。我会通知小精灵，叫他们把你的工作留出来的。”
“是的，先生。”罗恩一字一顿地回答，他的语气里全是冲撞。
“现在离开这里，把门关上。”斯内普接着命令道，哈利则不安地稍微动了动。
罗恩没有立即照做，他看了看斯内普，又看了看哈利，显然是想等哈利一起离开的。
“我说得很清楚了，韦斯莱先生。”斯内普重复道，“离开这里，把门关上。”
哈利轻轻地摆了摆头，示意罗恩最好现在就离开这里，他已经在劫难逃了，没有理由拉着罗恩和他一起。
接着罗恩便跺着响亮的步子离开教室并以不轻的力道关上了门，随后教室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斯内普并没有立即对哈利进行宣判，而是任由他站在教室中央，自己回到了讲台后开始批改学生们交上来的作业。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阳光投射在地板上的角度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斯内普还是坐在讲台后面，并没有想要和他说话的意思。哈利的双腿已经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僵硬，他悄悄地在两腿之间交替着转移着重心，直到最后，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但是斯内普还是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
最终哈利还是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败下了阵来，他微微活动了僵直的双腿，走到了讲台前，“先生……”哈利出声试图唤起斯内普对他的注意力，在课堂上斯内普禁止哈利叫他父亲，于是哈利还是选择了这个比较保险的称呼。
斯内普从论文中抬起了头，他皱着眉头看着哈利，就好像才意识到这间教室里还有除了他之外另一个人一样。“有何指教？波特先生？”他的语调尖锐。
“我……”哈利深呼了一口气，“我不是故意顶撞你的。”
“哦？”斯内普抱着双臂靠在了椅背上，“这对于我来说倒真是新鲜，波特先生。”
“但是我还是认为你不应该讲狼人这一课，这样对莱姆斯伤害很大……”哈利说道。
“你无权干涉我的教学计划，波特先生。”斯内普冰冷地拒绝道，“也许你在卢平的课堂上当个小王子指手画脚习惯了，但是在我这里，上课迟到、未经允许发言、和顶撞教授都是不能值得原谅的行为。”
“我没有像个小王子一样指手画脚！”哈利烦躁地提高了音量，“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好，我不指望你们像好朋友一样友好相处，但是我认为故意暴露他的身份这种事情是我不能接受的！”
斯内普因为哈利无礼的态度眯了眯眼，“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波特先生，你正在对你的教授毫无教养地大吼大叫。”
“我不在乎！”哈利并没有收敛自己的态度，他被愤怒冲昏了大脑，“你想赶走他，我们好不容易能有一名像样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你却因为你们之间的私人恩怨就要暴露他的身份而赶他走！”
被抓住小臂拉到男人的膝盖上的动作只发生在一瞬间，还没等哈利反应过来，斯内普的巴掌就狠狠地击在了哈利的身后，响亮的击打声在偌大的教室里回荡着，哈利的脸瞬间就涨红了。“啊——！！！你不能在这里打我！斯内普！”他大叫着挣扎。
【啪——！】第二下巴掌更加了一些力道，痛得哈利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停止了冲撞斯内普，压抑住了自己想要指控他未经校长的允许体罚学生的冲动。
“你就是这样对你养父说话的吗？波特先生？”斯内普呵斥道，说着又是两下严厉的巴掌急促地落在了哈利的臀部，即使隔着衣料哈利还是觉得痛得不行。“你这个不知道感恩的小鬼，我抚养你就是为了让你因一个外人而顶撞我的？！”
“你说过在学校你只是我的教授！”身后的巴掌又急又快，在接连的四五下击打之后，哈利终于感觉有点经受不住了，在教室这种地方以这种形式挨打更加重了他的羞耻心，“教授不能体罚学生！”
“你知道我不仅仅是你的教授，波特先生，在你自私地要求我收养你的时候你就应该考虑到这一点。”巴掌击在衣袍上的声音和身后传来的痛楚都让哈利窘迫地想要挣扎，但却被按住了腰背，随即巴掌更加凌厉了。
“啊啊啊——！”哈利在密集的巴掌下大叫着挣扎，“我错了父亲！求求你！”
然后巴掌终于停了下来，哈利趴在他养父的膝盖上，一边喘气一边在内心不服气地顶嘴，‘明明是你说的在学校只是师生关系，现在又以父亲的身份来教训我，斯内普是世界上最独裁和不讲理的人。’
【啪！】又是一下警戒性质的巴掌落在哈利已经升温的身后。
“对不起！父亲！”哈利在疼痛下慌忙道歉，“我再也不敢在心里骂你了！”
然后哈利被从男人的膝盖上拉了起来，“很好，波特先生，我有段时间没给你一个适当教训了。”
哈利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错话，他露出了一个心虚又讨好的笑容，“父亲？”
“脱掉你的长袍和裤子，趴到课桌上去。”斯内普板着脸命令道，“现在让我们关于你今天在我课堂上的表现进行严肃的探讨。”
哈利瞪大了眼睛，“你已经罚过我了！”哈利不禁提高了音量，“你不能……”
“那是因为你对我大吼大叫，波特先生，”斯内普打断他，“我不介意再给你几巴掌，如果你执意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话。”他的黑眼睛不悦地眯起，“现在你想进行你的禁闭内容还是想让我再教教你该怎么礼貌地对你的养父兼教授说话？”
哈利扁了扁了嘴，他的皮鞋磨蹭着脚下的地板，“我可以去刷厕所，父亲。”
“那是韦斯莱先生将要做的事情。”斯内普回绝道，“对于你这种恶劣的小子，我认为有必要选择一些更加有效的措施，现在——”斯内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推着哈利的后背催促他行动。
“我们不能回到你的办公室再说吗？父亲？”哈利抱着最后的希望说，“这里是教室……”
“不会有人进来的，波特先生。”斯内普轻挥魔杖，随后他听见了上锁的声音。“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哈利知道他没有退路了，他缓缓地走向前排的课桌，然后把他的长袍脱下来搭在了一旁的桌面上，随后去解他制服裤子的皮带。
斯内普就站在他的身边，等待着他做好准备。
“全部吗？父亲？”哈利轻轻地问道。
“是的，波特先生，你的行为值得这个。”斯内普平静地说。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在斯内普面前光着屁股挨打已经不是一件新鲜事了，但毕竟还是开始进入青春期的男孩子，哈利还是不由地羞红了脸，他不确定自己应该就这么乖乖认罚还是应该再次发挥格兰芬多的勇敢精神接着和他的养父据理力争——当然这么做的最大可能结果就是他又为自己讨了一顿额外的巴掌。
最终身后微烫的感觉还是让哈利放弃了和他独裁的养父争辩，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裤子连同内裤一起推下腰间，宽松的制服裤子直接落在了他的脚踝处，而内裤也挂在了膝盖附近，随后他在面前的课桌上俯下身子。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他们的课桌，木质的桌面上早已没有一块完好无缺的地方，上面记录着陈年累月在这里学习的学生们随手涂鸦，有一些意义不明的首字母缩写，被一个爱心型的框圈了起来，还有一些人物或者魔法器物的简笔画，但是哈利都无暇欣赏了。
“你有什么想要申辩的吗？波特先生？”斯内普的声音打断了哈利的跑神。
“我可以吗？”哈利的语气实在不太顺从。
“如果你可以保持理智地解释的话。”
随即哈利感觉到一个木质细棍贴在了他因为挨了一顿巴掌而微微发烫的臀肉上，微凉的触感激得哈利瑟缩了一下，他惊恐地意识到，那是斯内普的魔杖。
“我不希望莱姆斯的身份暴露，父亲。”哈利保持着顺从而屈辱的姿势说道，“我希望他一直教我们黑魔法防御术，但如果人们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一定会被赶出去的。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是我不想让他离开……”
“所以我应该怎么做？波特先生？”斯内普反问道。
“你应该顺着他的进度讲下去，而不是只直接讲关于狼人的知识……我们要到学期末才会讲到狼人呢……”
“让你们这些无知的小子整整一个学期都沉浸在无知之中和狼人共处一室？！等到狼人的獠牙咬破你们脖子的时候，你们是不是还会尖叫着说‘我们要等到学期末才会讲到狼人呢！’？”斯内普尖锐地指出。
“……”哈利瞬间没了立场和他的养父接着争辩下去，他知道他的养父这么做是完全有理由的，相比之下自己的行为就显得极其幼稚了，“我很抱歉……父亲……”他闷闷地说，“但我不想你这么说莱姆斯……”
“这就是你在课堂上公然与我顶嘴的原因？”
“对不起，父亲……”哈利虔诚地回答。“我的行为十分的出格。”
“确实，为此你将得到10下，波特先生。”斯内普宣布道，“2下，为了你没有在上课铃响之前到达教室。3下，为了你对我轻狂的态度。5下，为了你因为任性的小脾气整整一节课都没有把精力放在课堂的内容上。对此你有什么异议吗？”
哈利把脸埋在自己的手臂里，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不算短的时间了，此刻他倒是希望他无情的养父可以执行完他的惩罚，然后给他一个代表着原谅的怀抱。“没有，父亲。”
“很好，波特先生。”斯内普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你可以喊叫，这里有隔音咒确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现在教室里正在发生的事情。但是同时，我希望你报数，并且每次击打之后，你都要向我道歉——为你不知感恩的行为。”
“是的，父亲。”
接着抵在哈利身后的魔杖终于被扬起，但随即又抽打在了哈利浅粉色的肉团上。魔杖的击打并没有发出响亮的声音，但是哈利却被尖锐的疼痛击得猛地扑向了坚硬的课桌。
“报数，波特先生。”斯内普的声音在身后冷酷地响起。
“一——！”哈利从嗓子里挤出了声音，“对不起，父亲……”
第二下抽打在哈利身后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一顿巴掌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恩赐了——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姿势在第二击的时候再次遭到破坏，哈利趴在课桌的桌面上痛得直喘气，“二——！对不起，父亲……”
“你为什么挨打？”斯内普暂时停了下来问道。
“我不应该迟到……父亲……”哈利艰难地从课桌上调整姿势，颤抖着摆好挨打的姿势。
接着又是一下魔杖抽打在两下魔杖击打留下的红痕下面的皮肤上，哈利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痛呼，虽然他被告知了教室已经被布下了消音咒，但是在这种场所挨打，他还是羞得浑身通红。“三——！对不起，父亲……”
接下来的两下魔杖改变了一直以来缓慢的频率，而是快速地连续击打在了哈利已经痛得不行的身后，哈利不禁踢动小腿来缓解疼痛，他的姿势已经因为疼痛彻底走了型，现在只能软软地挂在课桌的边缘，如果不是斯内普及时按住了他的腰背，他一定会因为疼痛滑到地板上的。
“五——！对不起，父亲……”哈利还是在斯内普失去耐心之前报出了数字，他的惩罚才刚刚过半，身后却早就火辣辣地烧了起来，突突地痛着。
“继续，波特先生。”斯内普催促道。
“我不应该在课堂上顶撞你，父亲。”哈利呜咽着说。
【嗖！】哈利发誓他听见了魔杖劈开了空气发出的声音，随即更甚的疼痛在他身后炸裂开来。
“啊！！”哈利尖叫出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对不起！对不起！”他慌忙叫道，“六！六！父亲！”
“你这个虚伪的男孩，波特先生——”随着斯内普的训话，又是两下连续的鞭打。
“七！父亲！”哈利在课桌上徒劳地挣扎着，“不……我是说，八！父亲！对不起！求你……求你！”
“——你一厢情愿地和我扮演着父子的游戏——”又是一下抽打，哈利已经开始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泣了起来，根本忘了报数和道歉，“——你那么执着于称呼我为父亲，可一旦外人对你稍示好意，你就会不假思索地站到他那一边去。”
“没有！没有！父亲！”哈利嚎啕大哭着，“我真的没有！我保证！”他的身后太痛了，那魔杖一定劈开了他的皮肤抽打到血肉里了！不然他不会这么痛的！
“是吗？”斯内普给了他一个喘息的机会，“那么，我亲爱的儿子，请你告诉我，当你最喜爱的卢平教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羞辱你的父亲的时候，你站出来和他顶嘴了吗？你因此赌气一节课了吗？”
哈利歪了歪脑袋，他的大脑全部被身后的疼痛占据了，完全理解不了斯内普在说什么。“……父亲？”他抽噎着问道。
“博格特。”斯内普提醒道。
“嗷！”哈利恍然大悟，“那只是个玩笑，父亲……”哈利的情绪随着短暂的休息逐渐平复下来，他用手背胡乱抹了抹眼泪，努力不要让自己因为回想起斯内普穿着纳威奶奶的衣服在教室里出现的情景而在惩罚的过程中笑出声，否则他怀疑斯内普会宣布他的惩罚翻倍。“不过我还是很抱歉……父亲。”
“最后一下，波特先生，控制好你自己。”斯内普的大手从哈利的腰背上离开了，“如果你再忘记报数，我们就从头来过。”
哈利点了点头，他重新用手肘撑起身体，努力摆好姿势，期间那些旧的鞭痕再一次因为他的动作而疼痛，他轻声吸气。
最后一下魔杖抽打下来的时候哈利再一次尖叫了起来，比他之前的每一次尖叫声都大，“十！”哈利带着浓重的鼻音报数，“对不起！父亲！我很抱歉……”随后他仿佛松了一口气，也顾不得光裸疼痛的身后，只是擅自起了身扑进了斯内普的怀里哭泣着。
“我还没说你可以起来了呢。”斯内普假装训斥道，但是还是搂住了比一般同龄孩子还要瘦小的哈利，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我很抱歉……父亲……”哈利抽噎着说，“对不起……”
“好了，波特先生。”斯内普的声音里添了一些无奈，“你的道歉太多了，已经不值钱了。”
“对不起……为了我上课迟到……”哈利在斯内普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涕眼泪全数擦在了男人的衣袍上，“……还有顶撞你……还有……没有认真听讲……还有在博格特的事……”
“博格特的事与你无关。”斯内普的拍打让哈利的情绪很快得到了安抚，“你不必替卢平道歉，现在把你的裤子穿上，波特先生。”斯内普把哈利从怀里放了出来。
哈利艰难地提起了裤子，每一寸都是新的一轮酷刑，这使哈利好不容易有停歇趋势的泪水再一次汹涌了起来。
“莱姆斯不是恶意的……”当他穿好了自己的裤子，开口的第一句话还是这件事。
“我知道我养了个白眼狼，波特先生。”斯内普假装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但是你没有必要替他的行为道歉——事实上我承认讲狼人相关的内容有报复的成分在里面，所以，这是我和卢平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搅和进来。在度过这个月圆夜之后，我会找他谈。”斯内普稍作停顿，“但是作为你今天课堂表现的惩罚，你的作业要加倍——四卷羊皮纸，包括狼毒药剂的特性，星期一早上交。”
哈利几乎要跳起来了，“明天我要魁地奇比赛！”他叫道。
“我知道，波特先生，”斯内普警告地瞪着他，“刚得到的消息，福吉那个蠢货还是把那只肮脏的老鼠看丢了，明天会有一大批摄魂怪进入学校进行排查搜索，所以我认为你最好不要参加明天的比赛。”
“你不可能禁止我参加比赛！”
“我可以，我是你合法的父亲。”
“但是——”哈利还想争辩，但被斯内普打断了。
“你要错过晚餐时间了，波特先生。”
“哈利！”哈利没好气地说，“我叫了你那么多次父亲，你却一直叫我波特先生，这不公平！”
“好吧——哈利，”斯内普翻了个白眼，“麻烦的小子，整理一下你自己和书包，然后我们去大堂。”
哈利气呼呼地把自己的书本文具一件件地装进书包，却没发现他上课时用来画斯内普头像的那一小片羊皮纸被默默地抽走了。
“明天的魁地奇——”当哈利随着斯内普走出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时候，他再次提起了话题。
“——明天再说，哈利。”斯内普打断道，“要是你今晚再惹出什么事端的话，明天你就等着关在地窖里迎接格兰芬多失败的消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