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止境的八月(楔子)

楔子 惊觉

西弗勒斯在自己的书桌前惊醒,他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天已经全黑了,一时间他竟想不起来现在是哪一年,就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醒来之后现实世界也物是人非了一样。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但除了他黑袍子高高竖起的领子之外,什么都没有摸到。

西弗勒斯偏了一下头,思考着他为什么会有这种举动,为什么他会有一种濒死的窒息感,但从现在的判断来看,他还算健康,暂时没有威胁到他生命的事情发生。

壁炉里突然燃起绿色的火焰的时候,西弗勒斯瞬间警觉了起来,但是当他看到老校长的脑袋出现在壁炉里,硬是把默念了一半的恶咒憋了回去。

“阿不思?”西弗勒斯眯了眯眼,对老校长的突然打扰表示不满。

“晚上好,西弗勒斯,”老校长用愉快的语调说,“可否请你到学校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你的理由?”西弗勒斯警惕地问,他的大脑还有点反应迟钝,甚至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份了,但是他知道现在是暑假——根据他现在所处的蜘蛛尾巷的房间和温度来判断,这一定是哪一年的暑假,而阿不思在这个时间找他,几乎没有好事——不,也许可以去掉【几乎】这个词。

“我们为什么不边享用一杯茶边讨论这件事呢?”阿不思狡猾地说,“来吧,我的孩子,你的那份已经准备好了。”话音刚落,阿不思便消失在了他落满灰尘的壁炉里。

西弗勒斯在心里毫不客气地咒骂了这个总是提出过分要求的长者,但最终还是把飞路粉丢进了壁炉,语气不善地说道,“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与蜘蛛尾巷的黑暗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校长室明黄色的灯光刺得西弗勒斯花了好长时间才适应这个亮度。

“坐,西弗勒斯。”校长笑呵呵地示意了一下他办公桌前面对着他的那个提供给客人的椅子,在西弗勒斯落座的时候开口问道,“你知道现在是哪一年吗?”

西弗勒斯眨了眨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的双眼,一杯热茶已经摆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不用猜,那一定是甜的。他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阿不思,对方和印象中一样,安然地坐在自己的校长高背椅子里,湛蓝色的眼睛温柔地在半月牙形状的眼镜后眨着——和西弗勒斯对现状的一无所知相比,他看起来什么都知道。

“我不知道,阿不思。”西弗勒斯皱着眉摇了摇头,但还是无法摆脱那种窒息的感觉,“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好像——”

“——就好像死过一次一样,是吗?”阿不思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西弗勒斯微微瞪眼,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愚蠢而无知,“发生什么了?”

“现在是公元1993年,西弗勒斯。”阿不思轻快地说,就好像正在发生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一样,“哈利将在新的学年升入三年级。”

波特。

西弗勒斯的内心因为这个姓氏被提起而变得更加烦躁了起来。

“哦,西弗勒斯,请不要摆出那种表情。”阿不思不赞成地摇了摇头,“如果没有他,我敢说我们都不会在这里。”

西弗勒斯扬了扬眉,他完全不理解阿不思在说什么,他怒视着校长,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这个故事如果解释起来就太长了,也许今天结束之前都不会说完,”老校长把两只手搭成一个塔形放在面前,他的目光越过合十的指尖看向西弗勒斯,“但是现在有一件事还算比较紧急——哈利吹涨了他的姑妈,并且我得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消息——他离开了那幢保护他安全的房子。”

“这不关我的事,阿不思。”西弗勒斯向后靠在椅背上,抱起双臂表现出拒绝的姿态。“现在是暑假,我有权利享受我的暑假。”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老校长好像对他的冷淡态度并不介意,只是轻轻念着他的名字,“要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但加上时间线改变之前的那一次,你已经说了3829次这句话了。”

他在说什么?即使西弗勒斯与老校长打交道了这么多年,此刻他还是不禁怀疑老校长的精神终于出现问题了——就像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那样,或者比那更疯。

“还好我在第二次轮回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么个方法,”阿不思站起身来到自己的柜子前,他打开了柜门,弯腰从里面取出了冥想盆,“看看这个吧,你会很快知道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