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对：教授斯×学生哈
背景：最后一战进行时，除了纳吉尼和哈利所有的魂器都被毁，霍格沃茨师生坚守城堡，但是伤亡惨重，赢得胜利的机会越来越渺茫……
简介：When I close my eyes, everything will be alright,everything you said I'll keep in mind.那些我们深爱的人从未离开。
警告：大量主要角色死亡，某种意义上的be，某种意义上的he。
哈利麻木地站立在他最好的朋友的遗体面前，所有人都注视着他，此刻他应该说些什么，哪怕掉几滴眼泪也是合理的，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呆呆地看着已经失了所有血色的罗恩的脸颊，回想着一个小时之前，他痛苦地和自己说的那些疑似于告别的话。
“即使我们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哈利，我还是不会改变我的立场，我不后悔，兄弟。”他伤痕累累的手臂搭上了哈利的肩膀，“我不敢睡，每当我停止战斗，每当我合上眼，哪怕一秒，赫敏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像她离开前的那一夜一样，微笑地鼓励我。”
哈利的手微微抬起，但却停留在了空气中，他想去触碰罗恩已经失去所有温度的手，但却又失了所有的勇气，他无法想象那只永远充满温暖和热情的总是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会丧失了一切温度和生机，此刻它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就好像从未有过生命。
哈利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无情的躯壳，他最好的两个朋友都因他而葬送了性命——不仅仅只是他们，霍格沃茨的教授们、韦斯莱家的孩子们、和很多无论他叫得上名字还是叫不上名字的同学们。他们一个一个因为哈利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未来，希望的光从他们的眼睛里消逝，而哈利能做的也只能是站在他们的躯体前，没有眼泪，没有心痛，有的只是麻木的注视，他送走了他们的躯体——他们唯一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真实证明——然后看着那些躯体在蓝色的火焰中化为灰烬。
“哈利。”一个略微冰凉的手拉住了哈利犹豫再三还是再次垂在身侧的手，“如果你想说什么，或者哭出来，都没关系的。”
“谢谢你，卢娜。”哈利轻笑，礼貌地将自己的手掌从对方的手里抽离，“也许我只是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我有点累，我想我需要一点点时间来休息。但是别担心，我会在下一次食死徒的进攻前回来。”
“你早就应该这样了，哈利。”金发女孩温柔地看着哈利，“你已经很久都没有合眼了，我想一个好的梦境能帮到你太多。”
“也许需要你来处理剩下的事情，”哈利再次回头看向罗恩，他仍旧毫无生机地躺在那里，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可怖的青黑色，这让哈利突然感到一股恶寒，想要逃离的冲动无比强烈。“送走他们，然后看看我们还有多少人可以继续下一轮的战斗。”
女孩点了点头，哈利则感激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相比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女孩，此刻哈利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懦夫。他逃离了大礼堂，直到最后都没有尝试触碰自己好友躯体，他在遍地碎石的走廊上极速狂奔，似乎稍作停留，那歇斯底里的绝望和情绪崩溃就会捉住他，扼住他的喉咙，直到夺去他的生命。
他还不能死。
这是现在唯一支撑着哈利的信念，但此刻这个信念也变得摇摇欲坠了起来。
他冲进了盥洗室，将自己关在狭小的厕所隔间里，他的膝盖重重地砸在瓷砖地板上，可他的大脑却接收不到任何的痛感。他将自己的上半身趴在落满灰尘的马桶上，激烈地干呕着，但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他当然没有吐出来，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进食是什么时候了，但是此刻他也丝毫感觉不到饥饿，他的身体像是一台不需要燃油就能发动的机器，他不敢停下来，也不能停下来，一旦他放慢脚步，那么他有可能再也无法重新站立。
几分钟过去了，或者更长的时间，哈利不能准确地判断时间，这个隔间将他与外面的世界分隔开来，他不愿意想起他还有多少个同学已经或者将要为他去送死。他不难受，他也不想哭，只是他的心口空荡荡的，似乎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心脏早已被人挖去了。他想自己也许是下一个宾斯教授，也许他在一周前就死了，但是他自己对此却浑然不知。
呼吸逐渐开始平息的时候，哈利感到了睡意如同洪水一样席卷了他，他的眼皮越来越沉，但是却不敢合眼，他害怕合眼，害怕合眼之后带来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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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一个略带关心的低沉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哈利没有动，他没有任何的感觉，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哈利，请你醒过来。”随着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哈利觉得自己的感觉也在恢复，他感受到久违的温暖和柔软——他被抱在一个宽厚的怀抱里，这是他失去已久的东西。他睁开了眼，便落入了一双黑色的眼眸里。
“西弗……勒斯……”哈利瞪着眼睛，轻念着这个竟有点生涩的名字，“……是你吗？”
“是我，哈利。”男人的脸上没有熟悉的冷漠和讽刺，他的体温，他的声音，全都是哈利曾经刻入骨髓里的熟悉。
哈利没有说话，他贪婪地看着男人的面颊，他看起来健康了很多，不是在霍格沃茨的时候那一脸蜡黄，他的眉宇之间更多了些温柔，这使他的皱纹更加不明显了。一滴液体滴落在哈利的手上，温热的触感让他吃了一惊，他困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眼泪，他已经太久没有哭泣了，以至于他都忘记了哭泣是什么感觉了。
“你还好吗？”男人关切地问道。
哈利沉默着狠狠地咬上了自己的下嘴唇，他再次紧紧地依偎在了男人的怀里，起初他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温暖的手掌插进了他的乱发，将他的头按在男人的胸口，而这个动作令哈利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时间定格在了这个狭小的隔间，男人的身躯很高大，他坐在在隔间里并不能完全地伸展开，而哈利也以一个极度别扭的姿势缩在对方的怀里，他们都没有再说话，但是却没有一丝的尴尬。
“你做得很棒，哈利。”一个轻吻落在了哈利的发顶，“你已经做得很棒了。”
哈利摇着头，试图平复自己的抽泣，“我们要失败了……”
“你们已经挺过了好几波食死徒的进攻，据我所知，食死徒一方也损失惨重。”男人的大掌在哈利的后背上轻拍摩挲着，试图帮助哈利从激动的情绪里缓和下来。“永远不要放弃希望，无论希望有多渺茫。”
“他享受玩弄猎物的感觉……”哈利紧紧抓住男人胸前的黑袍，“他希望亲眼看到光从我的眼睛里消失……”
“他是。”男人并没有否定哈利的说法，“但同时，这也会成为你绝地反击的机会。”
“我没办法反击了……”他又往男人的怀抱里缩了缩，贪婪地汲取对方身上的体温，“你说得对，我除了是那个该死的被选中的男孩一无是处，至今为止我都是靠别人为我送死，他们用自己的身躯挡在我的面前，为我创造更多的活下来的机会，就好像是一群成年了之后还相信童话的人，盲目地献出自己的生命——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的人……”
男人的食指轻点在了哈利的嘴唇上阻止他说下去，“不，哈利，虽然我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但是你仍是我最值得为之骄傲的男孩。你比你所以为的更加优秀。”
哈利抬起了目光，看向了男人，而男人也温柔地回望着他。
“我从不知道这些。”
“那是因为我一直没说。”
哈利抿了抿嘴唇，他悄悄地用手指在自己的大腿上捏了一把，然后钻心的疼痛窜上了他的大脑。“我的朋友们都死了。”他喘着气说。
“我知道。”男人将哈利放出怀抱，然后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哈利伤痕累累的手。
“不只是他们，”哈利提高了点音量和语速，“还有……麦格教授……弗立维教授……海格、斯拉格霍恩教授——还有……还……”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我知道，我都知道。”男人打断了哈利的情绪爆发，“但是有一点你说得不准确。”
哈利闭上了嘴，用困惑的眼神看向西弗勒斯。
“他们不是因为你而死，哈利。”西弗勒斯抬起手用大拇指为哈利抹去眼角的泪水，“他们是为了未来，和美好的希望而死。而你，也是为其战斗的人们中的一员。”
哈利扯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这听起来是邓布利多校长的言论。”
“在他身边多年，很难不被他的思想影响到。”男人摆出一副假装懊恼的表情。
“我……”哈利安静了下来，敛起了笑容，“我会死吗？”
“每个人都会死，没有人例外。”男人平静地看着他，他的双手还是被男人紧紧地抓着。
“这我当然知道。”哈利感到自己开始放松了下来，“我会在战争中死去吗？”
“也许。”男人看着他，“没人能预知未来。”
哈利再次落入沉默。
“两个人不能同时活着。”最终他轻声说。
“是的。”
一阵滴滴答答的水声从隔间外面传来。
“我的身上有他的魂片。”但是他的伤疤现在却一点都不疼。
“是的。”
“我们必须同时死。”哈利盯着男人的胸口，吐出了最后的结论，但是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更加安心。
男人没有说话，隔间外面的水声越来越响，那声音让哈利莫名地急躁了起来，他慌张地看向男人，男人却还没有明显的变化，在他的嘴角，似乎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不是真的。”哈利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你已经死了，在我面前，我亲眼看到的。你被那条巨蛇咬破了脖子……”
“我确实死了，哈利。”男人冷静地说，就好像假象与谎言没有被戳穿一样，“但是你又怎么能笃定我就不是真的呢？”
“因为……”哈利抿了抿嘴唇，“因为，你从没有叫过我哈利。”
哈利猛地睁开眼，他还缩在狭小的厕所隔间的冰冷的瓷砖地板上，和他进来的时候一样，独自一人。
从隔间的外面，传来了滴滴答答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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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了，哈利。”纳威在哈利的身边重重地坐下，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浑身上下沾满了灰尘和血迹，看起来是伤到了脚腕，这使他的行动很不方便。
“这不要紧，纳威。”哈利给自己的手臂念了一个简单的愈合咒，但那黑魔法留下来的割痕仍然狰狞地淌着血。他悻悻地撇了撇嘴，从衬衫的下摆处撕下一个布条，缠绕在伤口上暂时将血止住。“我真希望我能熬制一种特效的药水，让我即使受了伤也能用12分的力量去战斗。”
纳威看着他爱莫能助地耸了耸肩，“就算我在课堂上学过这种药水，我也不可能做得出来，不过我倒是挺希望我们还能有点白鲜的。”
“唔。”哈利在将布条于伤口上系紧的时候皱了皱眉，“我敢说我们马上就会有了。还有，干得漂亮，纳威。”哈利对着纳威露出一个微笑，“你重创了伏地魔。”
“我什么都没做。”纳威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你牵制住了他，他不可能对那条蛇疏于照看，我也不可能有机会接近那条蛇。”
“不，纳威。”哈利对着纳威鼓励式地点头，“你现在更应该认为你自己是一个优秀的人——况且你本来就很优秀。”
男孩的脸上出现了一片绯红，“你真的这么认为？”
“真的。”哈利真诚地看向他，“并且，你和我没什么两样。”
都是曾经符合预言里面条件的孩子，但仅仅因为伏地魔的选择，他们的命运也截然不同。
纳威对着哈利露出了感激的一笑，他将旁边血迹斑斑的格兰芬多宝剑拿起来端详，即使上面有一些血迹已经干涸了，还是能看到它红宝石镶嵌的美丽。
“要知道，我现在真的想洗个澡，哈利。”当纳威将宝剑再次放回脚边的时候，他用轻松的语气抱怨道，“我都不记得我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了。”
哈利勾了勾嘴角，他活动了一下左臂，还好那还能动，黑魔法暂时没有给他造成更严重和持久的功能上的伤害，除了疼，他的左臂一切正常。“我认为比起这个你应该去睡一会，纳威。”哈利说道，“我们战斗了三天三夜，你我都筋疲力尽了，我想短时间内他们也不会再发起进攻，所以休息是现在最明智的选择。”
“我同意你的观点，哈利。”纳威再次站起身，在右脚吃上力的时候轻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应该去休息一下，好为下次的战斗做准备。你要一起来吗？”
“谢了，纳威。”哈利微笑着摇了摇头，“但是我更愿意自己待一段时间，我想在那之前我要为之后的战斗做一些策略上的准备。”
“要知道，你一直都是十分优秀的一个人。”纳威看着哈利的眼睛说，“我说的和你是不是那个‘被选中的男孩’完全没有关系，哈利。你的身上好像永远都有光，即使前方再困难，我也能从你的身上看到希望。”男孩的表达有些笨拙，但是哈利完全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谢谢你，纳威。”哈利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我想这是对我最高的评价。”
“那么，晚安了？哈利。”男孩拍了拍他的肩膀。
“晚安，纳威。”哈利轻声说。
随后纳威提起了那把宝剑，向他们临时搭建的集体寝室的方向走去。
“纳威。”哈利在纳威离开房间之前叫住了他。
“什么？”纳威转过身来，脸上挂着疑问。
“好好活着。”哈利再次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
纳威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哈利为什么会这么说，“你也是，哈利。”他也回敬了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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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依偎在那个朝思暮想的温暖的怀抱里，一言不发，温暖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为他梳理着脑后的乱发。
“你受伤了。”抵在他前额的男人的下巴轻动，说出了他们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
“我做了简单的处理了。”哈利不情愿地在男人的怀里蹭了蹭。
“你把这叫做‘简单处理’？”男人把手指捏在哈利手臂上系好的结上，“没有魔药，没有咒语，甚至连基本的麻瓜常用的消毒处理都没有，你会因此失去你的左臂，甚至你的生命。”
“不要管它了，西弗。”哈利毫不在意地说，“这不重要。”
“你在自暴自弃，哈利。”西弗勒斯犀利地指出，“如果你有认真完成我布置给你的论文，你就会发现，我的私人储藏室里有比白鲜更加有用的东西。”
“那不是你的私人储藏室。”哈利在男人的怀里闭上眼睛，叹着气摇了摇头，“至少不是‘你’的。”
“你在说什么鬼话？”男人的语调提高了一些。
“你不是他，这点我很清楚。”哈利摩挲着男人的衣袍，感受着粗糙的布料在指尖擦过，“无论你多么像他——一模一样的身体、一模一样的穿着打扮、现在你说话的语气都有点像他了，但你终究不是他。”
“那我是谁？”男人仍旧抚摸着哈利的脑袋，他似乎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好笑的言论，“你认为我是谁？”
“只是我脑子里面的一个幻象而已。”哈利挣扎了一下，从男人的怀抱里退出来。起初男人做了些许的挽留，但随后还是任由哈利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真正的他从不会叫我哈利，他不愿意看我的眼睛，他从来没有在我对他说‘爱’的时候对我有所回应。”
“我确实存在于你的脑海里，哈利。”男人抬起手为哈利将略长的前发撩开，“但是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不是真的呢？”
哈利双目微睁，他对西弗勒斯的说辞感到哑口无言，“这听起来太滑稽了。”
“你知道我从不讲笑话。”男人说。
哈利眨了眨眼，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觉得西弗勒斯有些好笑，他一定是精神错乱了。他看着男人的脸颊，喃喃地说道，“如果他也像你一样就好了。”
男人扬了扬眉，对哈利的话产生了兴趣，“你指什么？”
哈利耸了耸肩，他把自己的手再次伸向男人，然后对方便会意地伸出手包裹住了他的手，那温度令人感到安心。“看着我的眼睛叫我哈利，然后对我说爱我，他从未这么做过。”
“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么过分？”男人的眼神里添了一些笑意，“这听起来不近人情。”
“因为事实真正如此。”哈利对他们进行的话题感到气恼，他撅起了嘴，抱怨道，“直到最后……”他艰难地喘气，“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看着我……’”
男人的一只手捧起了哈利的脸颊，大拇指轻轻划过他的唇，“你有没有想过，那正是要对你说那些话呢？”
“不可能。”哈利斩钉截铁地说，“我知道他的想法，他想看着莉莉的眼睛离开，他想看着，莉莉的眼睛为他哭泣，为他绝望……”
“哈利。”男人打断了他，“你应该明白很多事情不能完全随我们所愿，有的事情，我不表达，是因为我不能表达，也不敢表达。你我的身份太过于特殊，我们之间不能产生那种感情，一旦我和你绑在一起，我们将失去无数的机会。”
哈利紧咬着牙关不说话，瞪着酸痛的眼睛看着西弗勒斯。
“等战争结束了，我想我们才有机会谈这个，到时候我会满足你的心愿。”男人的黑眼睛看进哈利的，他的眼神里面没有一丝动摇，“你做得很棒，你马上就要成功了。”
哈利沉默了下来，他看着西弗勒斯，这一切都太真实了，他的体温，他的触碰，一切的一切就好像真真切切发生的一样。他似乎想要再次确认一般将手攀上对方的脸，指尖描绘过男人所有的轮廓，和那些浅浅的皱纹。
“你说的是真的吗？”哈利轻声问。
“我从不做达不到的保证。”男人坚定地回答道。
哈利放下了双手，他的头也随之低了下去，就好像所有的童话都会有结局一样，属于他的泡泡终究也会破灭。他吸了吸鼻子，试图缓解堵在胸口的酸涩感。
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话题应该向哪个方向进行，却又都默契地没有开口。
“……那会痛吗？”最终哈利用耳语一般的声音问道，但下一秒他又后悔了——这个问题让他看起来像个懦夫一样。
“如果是死亡本身的话，并不。”斯内普的语气就好像谈论今早喝的咖啡的味道一样，“但是如果你被一条大蛇咬破脖子的话，可能会有点痛——这个可能性不高，因为他认为那魔杖已经完全效忠于他了，此刻他也失去了那条蛇，他比你还要希望快速结束，所以我认为索命咒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哈利苦笑了一下，“这可真是个激动人心的消息。”
“你害怕了吗？”男人双手捧起了哈利的脸，让他们的视线再次交汇，“你还有选择的权利，哈利，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绝对的。”
哈利看着男人的黑眼睛，这让他觉得内心平静，“不，先生。”他回答道，“我不害怕，我不害怕死亡，我也不会去逃避它——如果从最开始这就是我注定将要迎来的结局，那么我想我能坦然接受它。”
黑眸中流露出来了些许的赞赏，“好男孩，”他抹了抹哈利的头发，“我为你骄傲。”
哈利再次向西弗勒斯靠了过去，男人也顺势伸出手将他搂进了怀里，哈利靠在充满着药草香的怀抱里，静静地听着男人律动的心跳，“让我再多待一会，求你了。”
“你确实应该休息了，哈利。”男人的声音在哈利耳边的胸腔里震动着，“我会陪着你，一直到最后。”
“我想永远待在这里。”哈利把脸埋进了男人的衣袍里，贪婪地深吸一口气。
“但你还是要醒来，等你准备好一切的时候。”男人的轻喃令哈利昏昏欲睡，“现在，睡吧。”
哈利听话地合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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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走在阴暗潮湿的廊道里，没有得到任何人的阻拦，在他进来之前门口有两个摄魂怪在把守，但是哈利轻易地摆平了它们。
随着走廊尽头的那扇门越来越近，哈利的伤疤也开始逐渐灼烧起来，但是这还不到难以忍受的程度，过了今晚一切都会结束，他的战友们会在明天一早醒来时赢来胜利，和一具冰凉的躯体。
“我们应该现在攻进城堡里，主人，”一个喘着粗气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门板传了出来，“只要你允许我们对那个男孩使用索命咒，那他一定无法再次幸存，到时候其他的学生们也会被轻易地瓦解。”
“不行。”冷峻的声音响起，但是哈利还是察觉到了里面些许的颤抖，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魂器被毁所导致的，但这也许对他来说是一个好消息，“那个男孩只能死在我的手里，只能由我——亲自杀死他。”
哈利推开了门，一瞬间，房间里所有的人都举起了魔杖。
伏地魔正坐在房间中央的高背椅上，他看起来比平时还要苍白，眼圈却是猩红的，红色的眼睛也危险地眯起。“哈利·波特——”他从自己的位置上滑了下来，宛如一条巨蛇，他没有穿鞋，所以走路的时候悄无声息。“你怎么进来的？”
“你已经连看门的食死徒都派不出来了吗？汤姆？”哈利扬起脸，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看来摄魂怪们的忠诚不值得一提啊。”
“大难不死的男孩，”伏地魔嘶嘶地说着，“终于前来送死了？”
“我想‘送死’这个词不是很贴切。”哈利轻声说道，他表现得很放松，就好像和一个老朋友谈论起天气一样，但是握着那根山楂木的魔杖的手还是加重了一些力道，“也不是我此行的目的。”
伏地魔的眼中燃起了火焰，哈利知道那一刻就要到了，他感到那个咒语已经涌上了自己的胸口，只要他抬起魔杖它就会被发射出去。
“阿瓦达索命——！”
“阿瓦达索命——！”
一片绿光之中，哈利看到了伏地魔在意外和恐惧的眼神中向后倒去，然后一切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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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在一个纯白的世界里恢复了意识，起初他不知道这里是否有时间，他睁开了眼睛，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一片虚无的白雾。
接着一切开始变化，白色的薄雾开始幻化成石柱、长桌，然后出现了墙壁、地板、和高高的穹顶。
哈利从地板上爬了起来，随即意识到自己是赤身裸体的——他甚至没有眼镜，但他还是能看得清一切。他为此感到难为情，但幸好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跟随着直觉的指引，哈利沿着长桌向前走去，每一步都会有新的景象形成，当他走到接近长桌的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位于高台上的另一张横着的长桌后面。
哈利欣喜地奔跑起来，他冲向了那个黑色的身影，而对方也伸出双手接住了他。
“我办到了。”哈利开心地说，就好像是一个邀功的小孩子一样。
“干得不错。”男人的手在哈利光裸的后背上轻抚。
“真的是你吗？”哈利抬起头，看向男人。
“如假包换。”男人扬起了眉。
哈利咧嘴笑了，他打量着眼前的人，和几个小时在他意识里见到的那个男人别无二致，但他也再也不会怀疑对方的真实性了，“我想你了，但是对不起，我没能给你找个更好的地方做个更体面的墓碑。”
男人的拇指轻轻掠过哈利柔软的嘴唇，“那不重要。”他轻念着，“看着我……哈利……”
哈利眨了眨眼，他开始庆幸自己不需要眼镜就能看清楚西弗勒斯的脸，比任何时候都清楚。
“……我爱你。”男人看着他的眼睛虔诚地说道，“——这是我没来得及说完的话。”
哈利则激动地踮起了脚尖，直直地吻上了男人的唇。虽然男人的嘴唇很薄，但是带有独特的温度，出乎哈利意料地，男人迅速掌握了主动权，并在他的嘴里尽情地肆虐。
当他们再次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气喘吁吁的了。哈利瞪着对方的脸，这才相信了男人说他从不食言。
“准备开始另一段伟大的冒险了吗？哈利？”男人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当然。”哈利兴高采烈地应道，“但这之前我需要一套体面点的衣服。”他伸手牵住了对方的手。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