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很少到附近的麻瓜商店街走动,似乎从他生下来那刻起就注定与这种场合格格不入,所以当他牵着四岁小男孩的手走在烈日下的商店街,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违和。
“先生!”男孩兴奋地拉拽着西弗勒斯,右手指着不远处冰淇淋店的室外摊位,眼睛里全是兴奋和期待。
“我以为你想喝热可可。”西弗勒斯皱着眉打量着男孩指着的摊位,在这种天气坐在室外,一边用难看的吃相品尝一个冰淇淋,这听起来简直是地狱级别的灾难。
“不,哈利想吃冰淇淋,先生。”还不等西弗勒斯拒绝,小男孩就拉着他向冰淇淋店的方向走,“香草,哈利最喜欢香草味!”
西弗勒斯被这个聒噪的男孩闹得不胜其烦,他早该知道照看一个这个年龄阶段的男孩是多么灾难性的一件事,他本该有个美好的周末,没有花园里的损失,并让那些重要的实验有所进展。无论如何,在冰淇淋店度过下午的时光都是一件荒唐的事情。
“只能吃一个,男孩。”西弗勒斯拗不过最终妥协道,“然后我们就回去。”随即男孩又是一阵欢呼,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冰淇淋店。
“好吃!”西弗勒斯抱着手臂靠在自己的椅背上,而面前的男孩正因为香甜的冰淇淋而露出满足的笑容,那笑容不掺杂一点杂质,在夏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这一瞬间西弗勒斯有点慌神。“哈利很少吃得到这个,但哈利很喜欢!”
“别说谎,男孩。”西弗勒斯刻薄地评价道,“你那溺爱孩子的父母一定从来不限制你的甜品摄入量。”
男孩歪了歪头,露出疑惑的表情。“爸爸妈妈很少带我上街,先生。”
这是西弗勒斯没有想到的,这男孩开朗的性格看起来一定有着幸福的童年,以西弗勒斯的印象来看,他一定在家里过着有求必应的生活,可他却忽略了这孩子也许比起更多同龄的孩子更少有人陪伴。“那你父母一般会怎么做?”他少有地被勾起了好奇心去打听男孩的家事。
“爸爸休假的日子会带哈利玩魁地奇。”小男孩舔了舔嘴唇,然后又挖了一大块送进嘴里,“先生你会玩魁地奇吗?你有扫帚吗?”
“并不是所有人都对这种没头脑的运动产生兴趣。”西弗勒斯板着脸说,“那你母亲呢?她应该有一些时间来陪你。”
“妈妈会给我读书。”男孩回答道,“我喜欢那些好玩的故事,但是不喜欢那些关于早药的。”说着还瘪了瘪嘴。
“是草药。”西弗勒斯皱着眉纠正小男孩的发音,“这总比那些毫无营养的故事强很多,你打算在飞天扫帚上过一辈子?”
男孩根本没有察觉到西弗勒斯语气中的嘲讽,而是快乐地点了点头,“爸爸上学的时候曾是学院队的,还得过很多次魁地奇杯,我也要和爸爸一样!”
西弗勒斯对此不置一词,用沉默结束了两人之间的对话,这男孩看起来绝对不会是一个笨孩子,他才四岁就可以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如此清楚,西弗勒斯不禁在心里就孩子的启蒙教育问题对波特夫妇进行了一番批判。莉莉的学习成绩十分优秀,如果稍加培养,这男孩应该也不会差。
西弗勒斯默默地思考着。
“不过哈利很喜欢先生那里。”男孩自顾自地说,“那些红红绿绿的大锅看起来很有趣。”
“那不是可以用来玩耍的东西,波特先生。”西弗勒斯看了看男孩,在他不注意的时间,那男孩已经吃完了自己的那份冰淇淋,并把其中的一些蹭到了嘴角,但他对此还浑然不知,仍旧扬着天真的笑容。“那些药水可以治病,但是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错。”
“哈利今天很开心,先生。”男孩丝毫没有将西弗勒斯的警告听进去,他粉色的小舌头探出来舔了舔嘴唇,却没有将嘴角的那些冰淇淋清除掉。
西弗勒斯抬起手,用纸巾为男孩擦干净了嘴角。“好了,我们该回去了。”
当两人回到西弗勒斯家门口的小径上时,夕阳已经变得暗红了。那个吃完了冰淇淋还到处好奇地走走看看的厚脸皮男孩,此刻已经窝在西弗勒斯的怀里睡着了。西弗勒斯低头看了看男孩的睡颜,他的半张脸被夕阳映红,而另外一半则隐藏在阴影里,但这并不能遮掩男孩的可爱,漂亮的眼睛躲藏在了眼睑的后面,但浓密的睫毛还在微微抖动着,粉粉的脸颊和微微上扬的嘴角都昭示着男孩正在做一个好梦。
莉莉已经在院门口等了一段时间了,看到两人的身影,她的眼睛弯成了两湾月牙。
“我带他去了街上,”西弗勒斯用不惊动怀中男孩的音量解释道。
“谢谢你,西弗勒斯。”年轻的母亲笑得十分温柔。
西弗勒斯将男孩交到莉莉手里,目送着两人回到家,当他打开自己的院门时,心中竟添了一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