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走在寂静空旷的地下走廊里,火把的光芒把四周的石壁映得金黄,还有不到一个小时,这里的安静就将被打破——又到了每年开学的日子。那些令人心生厌烦的年轻人们甚至连这里都不会放过,即使西弗勒斯常年躲在自己位于地下教室旁的办公室里,也难免被精力旺盛的孩子们所殃及。
就算成为了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又在前两年当上了斯莱特林学院院长的西弗勒斯,也没能对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产生任何怜爱之情。在霍格沃茨任教的六年来,西弗勒斯过着特立独行的生活,他拒绝像别的教师一样对孩子们展现出过多的善意,那些关于魔药的研究还在继续,相比于白天的教学工作,西弗勒斯更享受不需要批改论文的个人研究时间。
所以多年来西弗勒斯并不期待新学年的开始,只是今年有些不同。
那个短暂而美好的夏天已经过去了6年,曾经的小男孩也应该到了入学的年龄了。西弗勒斯早些时间在新生名单上看到了那个男孩的名字,对此并不感到意外,那男孩的父母都是巫师,也能轻松驾驭需要魔力驱动的玩具飞天扫帚,这一切都几乎确定了他的名字会出现在霍格沃茨的录取名单上。
西弗勒斯比往年更早地在教师长桌前自己的位置落座,在开学的当天没有下雨也不算常见,总的来说那个男孩运气不错。
米勒娃·麦格带着一年级的新生通过礼堂一侧的小门走进来的时候,西弗勒斯几乎第一眼就从人群中找到了小哈利的身影。那孩子长高了许多,也带上了一个略显滑稽的圆框眼镜,将好看的绿眼睛遮住了些许,但头发还是那样乱糟糟的,此刻他正躲在人群中,和其他的等待分院的学生一样,显得有些紧张。
分院仪式像往年一样进行得很顺利,那个老旧的帽子在一个褐色头发的女孩那里犹豫了许久,最终才决定将她分到格兰芬多,除此之外它的动作都十分干净利落。
“哈利·波特。”
当米勒娃叫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除了那男孩,西弗勒斯同时也紧张了起来,他看着男孩攥着校袍的下摆走上前来在高脚凳上落座,然后那个老旧的帽子盖住了男孩的眼睛。
“格兰芬多——!”不久后分院帽就做出了裁决,看起来并不需要花什么功夫。
西弗勒斯盯着那孩子从高脚凳上跳下来,向与自己学院相反的方向跑去,虽然在此之前西弗勒斯已经预料到了结果,但是他还是察觉到了自己内心里些许的失落。
直到分院仪式结束,邓布利多校长致辞结束并宣布晚宴开始,西弗勒斯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那男孩的身上移开。此刻他正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一扫刚才的紧张姿态,正笑着与同学院的学生们聊着天。他的白皙的脸颊上因为兴奋而泛着好看的粉红色,虽然比6年前长大了不少,但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完完全全褪去。
男孩好奇地抬起了视线开始打量起了教师长桌,当他的视线与西弗勒斯交汇时,西弗勒斯并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西弗勒斯希望那男孩像小时候一样对着自己绽放笑容,但是他却红了脸,像受惊的小动物一般避开了西弗勒斯的视线,丝毫没有认出来西弗勒斯的迹象。
西弗勒斯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假装突然对自己的食物产生了兴趣——这没什么的,他在心里想道,自己之于那男孩只是短暂出现在童年里的过客,那孩子当时的年龄还小,不记得一个短暂相处过几个月的邻居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好在他看起来乐观又开朗,就像那年夏天在夕阳余晖里绽放的小雏菊一样,可以肯定的是,他在这些年里被照顾得很好。
西弗勒斯将切得略微凌乱的牛排送入口中,已经有些凉了,这让他的胃部感到一丝不适,他咀嚼着牛排,盘算着在明天三年级的第一节魔药课如何去刁难那些因为假期而得意忘形的格兰芬多的学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