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一月之后,天气变得非常寒冷。学校周围的大山上灰蒙蒙的,覆盖着冰雪,湖面像淬火钢一样又冷又硬。
魁地奇赛季要来临了,今年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就是格兰芬多对战斯莱特林的。临近比赛了两个队伍都在尽全力争取训练的时间。西弗勒斯注意到即使是小哈利这种看起来纯粹的乐天派也在比赛来临之际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但他并不打算仅仅因为这个就安慰他,那孩子应该学会自己去应付很多事。
只是在周五的晚上,西弗勒斯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进来。”西弗勒斯从那些毫无价值的论文之中抬起头来,正看见男孩抱着那本旧旧的课本走进来。“波特先生?”
“我来学习,先生。”男孩舔了舔嘴唇,走到了办公桌前,“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你记错时间了,波特先生。”西弗勒斯皱了皱眉,“今天是星期五,你不必到我这里来。”
“我知道,”男孩略显窘迫地说,一抹红晕爬上了他的脸颊,“我只是……我只是想……”他抬起头看向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扬了扬眉,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示意男孩继续说下去。
“我想找点事情做。”男孩深呼了一口气,“明天就是比赛了……我没办法在塔楼里,所有人都在期待明天的比赛……”
西弗勒斯沉默着看着男孩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不要发出声音,不要打扰我。”
男孩开心地笑了,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那个扶手椅里,翻开了自己的课本。
西弗勒斯没有费心男孩在干什么,只是继续投入到批改论文工作之中了。
两个小时之后当西弗勒斯终于从那些令人烦躁的论文里解脱出来时,时间已经过了宵禁了。西弗勒斯这才想起自己的办公室里除了自己还有另一个人,他猛地抬起头,谁知那男孩早已趴在自己的旧课本上睡着了。
西弗勒斯放下了羽毛笔,轻声走到男孩的身边,他低着头看着男孩的侧颜,昏黄的灯光正为他盖上一层暖被。就像是几年前一样,这个男孩总是毫不设防地在自己的身边睡着,然后任性地让西弗勒斯陷入棘手的境地之中。
西弗勒斯叹了口气,他将那旧课本取出来放好,然后抱起还在熟睡的男孩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也许是因为在西弗勒斯的房间里一夜安眠,第二天的比赛上那男孩表现得十分精力充沛,比赛开始还不到半个小时,西弗勒斯就看到那孩子和比自己高一头且体型比他强壮的多的斯莱特林找球手同时冲向了一个方向。
西弗勒斯从来不怀疑那个男孩的飞行技术,他从小就开始骑玩具扫帚,从扫把上掉下来的几率几乎为零,但如果旁边有一名斯莱特林的队员那就说不准了。即使是身为斯莱特林院长的西弗勒斯也不得不承认,斯莱特林学院队的手段并不干净。当两个追球手并排飞行的时候,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他们身上。
男孩遭受到了一个斯莱特林的撞击,西弗勒斯也不由地攥紧了拳头,一瞬间台下那群格兰芬多们爆发出了怒吼,大声喊叫着犯规。但男孩没有因此而跌落,他快速找回了平衡,并再次追了上去。
随即两个找球手突然转变了方向从大约90英尺的高空直直向下俯冲,此时所有人都为两人屏住了呼吸——就连那些追球手们都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在距离地面不足30英尺的时候调转了方向,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仍然向下俯冲,直至紧贴地面才将扫帚拉平。但他的速度还是太快了,这导致他滚落在草地上。
教师席上所有的教师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关心着男孩的情况,就连西弗勒斯也不禁为其捏了一把汗。
那孩子用手捂住嘴巴,就好像要呕吐似的,他跪在草地上剧烈地咳嗽,随后他抬起了头,“我抓住了飞贼!”西弗勒斯听见那男孩大喊道,他把手里一个金色的小球高高举过头顶挥舞着,比赛在一片混乱中结束了。
“其实我没有抓住飞贼,我差点把它吞了下去。”半个小时之后,那男孩仍然兴奋地在西弗勒斯的办公室里叽叽喳喳地说着。他的身上还全都是泥土,比赛时的球服也没有换下来,可他丝毫不在意,满脸都写着兴奋。
“你不是差点把它吞下去,波特先生。”西弗勒斯整理着手上各个年级交上来的论文,冷冷地说道,“你是差点把自己摔死。”
“我不会把自己摔死的。”男孩根本没有察觉西弗勒斯语气中的不善,“我有十足的信心,我爸爸给我买的扫帚棒极了!”
西弗勒斯沉默着,不予置评。
“你看到了吗?先生?”男孩依旧喋喋不休着,“你看到我抓住金色飞贼的那一刻了吗?这是我的第一场比赛,而且我赢下了它。”他的眼睛因为兴奋而快速地眨着。
“回到你的塔楼去,波特先生。”西弗勒斯忍无可忍道,“那里一定聚集着一群欢呼的小野兽们,你属于那里,而不是在这里打扰我美好的周末。”
“你在生气吗?先生?”男孩停了下来,用一种带着笑意的眼神盯着西弗勒斯,“你不喜欢斯莱特林输给格兰芬多,对吗?”
“够了!”西弗勒斯提高了音量,提起那男孩的衣领就将他压在自己的办公桌边缘。男孩的个子还算矮小,当西弗勒斯把他压在桌子上的时候,那男孩的双腿甚至还够不到地面。
【啪——!】一个巴掌隔着球袍就落在了男孩的身后,打断了男孩高亢的情绪。
“哦!”男孩惊叫了一声。
“没有更多的危险动作,波特先生!”西弗勒斯训斥道,“这不是什么可以值得炫耀的事情。”
“但我完成得很出色!”男孩不满地顶嘴道。
而回应他的又是一个巴掌,“没有下次,给我你的保证!”
“好吧好吧!我保证!”男孩妥协着叫道。“我保证!先生!”
西弗勒斯这才把男孩从桌子上放下来,那男孩的耳根有点犯红,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球袍。那两下巴掌西弗勒斯也没真的用力,并且隔着衣物,并不会对男孩造成什么伤害,所以那男孩看起来只是有些窘迫而已。
“好了,现在我们扯平了。”男孩仰着头,一副原谅了西弗勒斯的姿态,“你发泄了斯莱特林输掉比赛的沮丧心情,现在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我可不是家养小精灵,波特先生。”西弗勒斯抱住双臂表现出不悦,“在这之前你得洗个澡,把你这身衣服换掉。”他用嫌弃的目光打量着男孩的装束。
“那么就麻烦先生向小精灵点餐的时候帮我把我的校服也带来。”男孩向西弗勒斯吐了吐舌头,然后轻车熟路跑进了西弗勒斯的卧室。
“那是我的卧室!”西弗勒斯对着关上的木板门吼叫,“回去你的塔楼!波特!”
但门另一面已经没了回应。
西弗勒斯气恼地摇了摇头,最终打了个响指召唤来了小精灵。